白蜓固然口拙心笨,却偏要做那见风使舵之人。她入宫最久,年事最大,却比太子还痴长一岁,她既不是皇亲贵胄,又无财产本钱,朝里无人当权,能入宫做到太子侧妃已属大大幸运,若不是魔王醉酒心血来潮承诺了亲信内官花满秋的事,因而,花满秋便把本身的干女儿白蜓安设在了太子身边,魔王酒醒,已然定局,君王口中怎能有戏言,无法只得把白蜓接入宫里,封了个侧夫人也就罢了。
“两位姐姐台端光临,本是贱婢荣光,只是,这冷宫禁地,却不好如此!”兰凝霜见两位夫人筹措的满满铛铛,煞有介事的模样,内心反倒有些忐忑,虽是美意相约,但她却怕宫规峻厉,又怕扳连二位夫人,以是才如此谨慎。
“是么,白蜓mm的目光倒是却来越好了!”青蝉见目标已然达到,缓缓起家,昂首看了一下天空,刚才还是阳光寡淡的天空早已蒙上厚厚的灰云,转作阴天了。既然所谓任务已经完成,再做逗留也是徒劳,遂编辑了个来由,仓促斥逐了小梨园,散了些碎银给个个伶人,搬空结案桌,向着兰凝霜诉说着拜别之意,也就这么散了。
兰凝霜仓促也无筹办,想着本身代罪之身,向着二位夫人施礼。二位夫人来的甚急,场面倒是很大,前面袅袅婷婷跟着一批涂脂抹粉的伶人,说是闲来无事,相约来到凝霜mm处一起看戏。
兰凝霜内心有些发苦,明晓得这二位夫人来者不善,无法忝局冷宫,职位天然无从提及,二位夫人此次光临乃是天大的福分,她又怎好妄自猜想,因而只得,亲身恭送出了凉词宫,见她们走得远了,才缓缓合上门扉。
忙忙的躺在床上,像要闭眼,只感觉喉间似有痰欲吐不得,浑身高低却有些炎热,倒是虚汗连连,腹部疼痛模糊,内心却想着刚才看戏之事,越想越是凄苦:那青蝉明显是拿那伶人打趣于她,她的脸子早已丢尽!这么想着,内心揪地发疼,眼里汪出一泡泪水,喉间不知怎的涌起一股甜腥,直直逼上喉间,想要从口里喷出。
两位夫人一走,天更加暗了,像是作雨的模样,刚才吃茶看戏的场合倒是落得一地瓜子果壳,无人打扫。凉词宫本就一间破屋,即便有个院子也是败落不堪,因为宫里没有服侍之人,天然也就没有笤帚之类可供打扫。一阵风儿悠悠吹过,卷起地上那些脏东西在风中翻滚,兰凝霜见了,怕灰沙迷了眼,只得支撑着勉强进了屋里。
兰凝霜有些羞赧,欲伸手却又不敢,这臊臊的模样却被一旁的白蜓尽收眼底,白蜓倒是利落,各在自家碟子与兰凝霜面前碟子顺次抓了些果脯,齐齐塞在兰凝霜手里,兰凝霜手里捧着这么些东西,早就满溢出来,她又不晓得回绝,又见白蜓一脸的竭诚,只得把那些果子悄悄放在条案之上。
现在,倒是青蝉有些心焦,她虽是宰相之女,性子却极度傲岸,心眼却也极度促狭。若不是红夫人位尊压着她,她怎会听她调遣,虽则此次红夫性命这两位夫人来这凉词宫当一回马前卒,刺探仇敌环境,那青蝉千万是不会来这冷寂之地。
“这身材倒是像极了凝霜mm!”白蜓这丫头无甚心机,倒是直脱脱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