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步走进大门的雷子骞,听到母亲充满肝火的话语,蹙眉往大厅走去,一眼就看到了孤傲站在正中心的那抹娇小身影。
勾唇一笑,卓远航伸手重揉了揉她的头,转头了望暗黑的海面。一贯慵懒的神情,被一抹当真所代替,眼神深沉如海,又闪亮如星。
贝晓柔伫足站立,闭上眼聆听着阵阵的海潮声,一声声传进心间,像是能洗涤心灵上的统统烦恼般,表情蓦地轻松了很多。
方才驶过的兰博基尼缓缓发展,最后停在她身边,车门翻开,超脱的男人下车走到她身边,一双如星斗般闪烁的眼紧盯着她,“你如何在这?”
雷子骞回身,看着始终低头不语的女人,凝着眉,伸手重掰开她紧紧揪着衣角冰冷的双手,眉峰一皱,悄悄握在手里。
身边一辆车子缓慢驶过,声响惊扰了她的思路,苦涩一笑,她迈开脚步持续往前走去,马路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心底有一种酸涩难挡的欣然,她回身跟在李叔身后走出客堂,雷子骞看着她垂垂远去的身影,眼里有抹焦灼。
她点了点头,两人随即下车。
贝晓柔唇角轻扬,点了点头。半晌后,蓦地展开眼,一脸惊奇地转头看向他。
双眉微挑,卓远航眼里有丝奇特,但他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甚么,随即牵起她的手,“这四周打不到车的,我送你归去。”
卓远航转头看了眼她薄弱的穿着,伸手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有些不测竟遇见他,贝晓柔轻眨眼,“有个生日宴会,我受聘来做蛋糕。”
“不消了。”她仓猝开口回绝:“我已经快到家了,你好好插手宴会吧。阿谁,祝伯母生日欢愉,再见!”
夜幕很快来临,雷宅一片灯火光辉,这段争论很快被忘记在后花圃的衣香颦影中。
贝晓柔微微一愣,看着火线暗夜里乌黑又冗长的马路,想着方才一起走下来,火食希少,的确是没有出租车,便没有回绝他的相送,点了点头说了声感谢。
咸涩潮湿的气味窜进鼻息,夜晚的海风吹拂而来,掀起了她肩上的长发,猖獗飘荡着,衣衫悄悄作响,她微微缩了下肩,双手环胸轻搓着。
谢毫不了,她只好伸手拢了拢广大的外套,点点头轻声道了谢,卓远航唇角轻扬,两人沿着海岸并肩而行。
直视着雷母锋利的眸光,贝晓柔抿着唇地摇了点头,“我既然收了报酬,就必然要把事情做完再分开。”
雷母因她的不知进退更加气恼,指着她的手因肝火而微微轻颤着,扬声道:“李叔,给我把她撵出去!”
一旁的舒曼雪紧抿着唇,看着男人庇护意味的行动,眼里充满了仇恨。
雷子骞紧紧皱起眉,一脸沉郁地看着已经被堵截的电话,黑眸暗沉如海,让人看不清情感。
贝晓柔看着俄然呈现在面前的精美皮鞋,眨了眨眼,突觉一股委曲澎湃而来,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男人一身深蓝色的定制号衣,衬得他更加尔雅,五官俊美,身姿卓然,刺眼得如天上的星斗。明显就站在不远处,贝晓柔却感觉他们之间,隔着她永久都触摸不到的悠远间隔。
客堂里氛围剑拔弩张,像是随时都会一触即发,路过的仆人们心惊不已,全都低着头绕路而走。
舒曼雪也看向满脸不悦的他,垂在身侧的手悄悄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