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平公主金枝玉叶,臣不敢攀附!”皇上话音刚落,仲楚歌便成心直言回绝。
妖月内心一紧,皇上大要上是问意向如何,但哪由得人回绝的事理。
“执书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妖月在殿外守了好些时候,可算比及了汀竹。
“你我姐妹又何必如此拘于礼节?”汀竹望着妖月含笑,貌似偶然地望了四周一番,“便好生话旧一番吧。”说着,便朝御花圃的方向走去。
赈灾粮还在运输的途中,中原又发作了官府亏蚀购办草豆银两的案件,牵涉在内的官员,从历任尚书、侍郎,到其他相干大小官员,共达一百余人,此中另有执疵一手汲引之人。执疵看完奏折,立即将竹简摔至在地,服侍在旁的寺人宫女一个个吓得跪倒在地,妖月也在此中,她柳眉舒展,平时看着执疵意气风发的模样,想不到另有这么多的烦苦衷,真是哪一个时空的天子都不好当啊。
看着邵平公主和仲楚歌并排跪着的身影,妖月的时候俄然间沉寂了几秒,席间再次热烈起来,庆祝声一波盖过一波,仲楚歌跟邵平公主只是静坐着,脸上几分凄楚,几分不甘,但都粉饰在了浅笑的面具之下。
席下的邵平公主缓缓走出来,停在了与仲楚歌并排的位置,仪态端庄地跪下谢恩,“谢皇兄!”
“他这快意算盘打得太大。”他身边的黑衣男人也不屑一顾地笑道,“坛主的人一个时候内到。”
妖月悬了半天的心这才略微落下,看着执疵不怒自威的步地,这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天子严肃。
众文武百官及其亲眷、统统寺人宫女呼啦啦地全数跪倒在地上。
“是!”
乌桓族原为东胡部落联盟中的—支,先帝活着时,东胡部落常与匈奴联兵扰乱代郡以东各地。楚45年,先帝任命吴荣将军率军讨伐,不堪。次年,东胡部落内哄,且遭水灾蝗祸,先帝乘机再派兵进犯之,东胡有力抗敌,被迫南徙,退居乌桓山的一支称为乌桓;退居鲜卑山的一支称鲜卑。
妖月望着那姹紫嫣红的秋海棠,内心俄然升起一丝但愿。
快到立秋之际,可热气仍然未减,反倒如盘石般压着心头,连着另有一个‘秋老虎’,真是难过的热。
“命仲楚歌尽力抗敌,粮在人在,粮失人亡!”执疵下出这道口谕时,汀竹看到他眼里泛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寒光,而静守一旁的妖月也不由得身心一颤。此次的赈灾军上高低下不到两百人,乌桓南蛮既然敢抢赈灾粮,天然是有备无患,更何况又是在别人的国土上,这个时候若尽力抗敌无疑以卵击石,这道口谕清楚就是判了仲楚歌的极刑!
“微臣只愿一心为国效力,还未曾考虑后代情长之事。”仲楚歌从席间走出,跪在皇上面前。
执疵正在写字的手微微一颤,只见宣纸上写着“坐看云卷云舒”,几个字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只是因为方才的那一颤,舒字的最后一钩毕竟是没有钩成,只是跟着一竖直直地落了下去。执疵轻叹一口气,将宣纸一揉,丢掷了。
开席后,文武百官纷繁向仲楚歌道贺,轮番着向仲楚歌敬酒,他毫不推委,来一个就一饮而尽,像是杯里装的是水而非烈酒,看得侍在一旁的妖月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