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别的的儒将分歧的是,百楚连举人都不是,只是秀才出世,投笔从戎,从一个百夫长,步步建功,授勋国柱,在大周王朝的将领中,也算是个另类。
更何况,树倒猢狲散,之前他们家所交友的那些人,都一个个的唯恐避之而不及,又有哪个情愿帮他们一把?固然百家在成远县还留有几亩地,但冯氏已经年老,百子晋幼时也是锦衣玉食,那里种得来地?
北罗人虽属蛮族,实际上早已归化,北罗之地,蛮族与中原子民相互稠浊,一向都是相安无事。但是,不知从何时起,越来越多的北罗人插手了拜火教,竟在本地官府的眼皮子底下停止串连,一夜之间,这些北罗人纷繁拿起砍刀,四周搏斗中原子民。
起码要廪生才气够免费入州学,百子晋只是一个附生,入府学都是要钱的。连田赋都交不起的他,怕是连前去铜州的盘费都凑不出,如何上得起州学?
百楚死时年仅四十三岁,在他身后,他的独子百伯粱从云骑尉做起,固然不走考场,但靠着在北部对抗经常掠边的蛮族,竟也一步步封至上轻车都尉,可说是虎父无犬子。
种出来的粮食勉勉强强填饱肚子,竟是连田赋也交不起。
只如果曾经插手暴动的蛮人,不管他们有没有放动手中的刀,不管他们有没有投降,全都推入河中射杀。在百伯粱的放纵下,劫后余生的中原子民与兵士一同拿起了刀枪,将北罗蛮族杀得血流成河。
本地官员有力弹压,尽皆逃回中原,北罗之地的中原子民竟被杀了大半。而这个时候,晓得北罗暴动的百伯粱,在没另有获得朝廷调令的环境下,直接率兵进入北罗,强行弹压本地暴民。
如果只是如许,都还好些,在看到被搏斗的中原子民的惨况,特别是在看到大量的婴儿被那些拜火教暴民活生生的烧死在火堆中后,百伯粱做了一件远远超出儒家仁恕之道所能够答应的范围的事……杀俘!
宁江说道:“子晋兄既然已颠末端府试,为何不去尝尝本年的秋闱?”
宁江点头道:“县学里的讲师,大略也都是些过不了府试的秀才,乃至是连秀才都考不上的童生,教的根基上都是蒙学的孩子,子晋兄既然有志科举,何不与我一同前去省会,退学唐虞书院?”
只不过,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是无法之事。
但是就在几年前,东北方北罗之地,蛮族暴动。
百子晋低下头来,沉默不语。
这件事,直接引发满朝震惊,仁恕之道安在?爱民之心安在?私行调兵本来就是大忌,放纵官兵、百姓大肆搏斗更是罪无可恕。一时候,不知多少文官拿着圣贤书,纷繁上奏,统领北罗的处所官员,也趁机将统统任务都推在百伯粱身上。
百子晋的祖父百楚,曾经在剿除西岭兵变的苗人中立下军功,授勋国柱,食邑千户。
固然授勋国柱,但因为不过是个秀才,在这个以科举论职位的期间,天然并不如何被看重。固然如此,但好歹也是个走过考场,考上秀才的读书人,比起那些在火线出世入死、伤痕累累,返来后统统的功绩都被儒将夺去的浅显武将,却又要好上不知多少。
在另一个天下的汗青上,当文人把握了完整的话语权,这类事情老是没法制止,如狄青,如岳飞,如戚继光,都难以有好了局,而这个具有文气的天下,远比另一个天下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