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他不能劈面和赵霖铃说再见,光荣的是,他终究能够庇护她一次,让她幸免于难。
简亦欢妖怪般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如何样?我的天赋,对我送的这份大礼可还对劲?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青梅竹马,唐蜜斯,她说了,斩草要除根,免得东风吹又生……好好享用你人生最后的时候吧!”
他们像一对浅显的伉俪一样,把平平的日子过成了画,却又将如画般的爱情看作平平如水。
明快的打闹声仿佛星空下的一曲低吟浅唱,穿过夜风,穿过光阴,像夜空最敞亮的星斗,披发光芒万丈,永不退色……
日子就如许一每天畴昔,没有人在提及那场迟早会到来,却又不知何时会到来的不测。
“你还敢威胁我?”
“小生知错了,老婆大人,还请部下包涵,耳朵扯坏了可就不听话了……”
感受着夜风拂面,眺望着大漠长河,赵霖铃舒畅地躺在路非明的怀里,望着漫天银河,轻笑道:
被他突如其来的世俗粉碎了浪漫的氛围,赵霖铃侧过身子揪住他的耳朵,佯装恶狠狠道:
这就比如在地动前一个小时,跳楼他杀的阿谁女人,如果她晓得一个小时后会地动,又亲眼看着无数生命尽力地挣扎着想要活下来,或许,她不但不会他杀,反倒会对活着充满了巴望。
“小生真的知错了,快来代替玉轮奖惩我吧……”
可就在最后一分钟,赵霖铃的专属铃声却乍然响起。
上一辈子,她用十六年的伴随,让他晓得甚么叫至死不渝的爱,这平生他用尽统统的力量,却还是没能与她联袂白头,厮守平生。
春去秋又来,年年花正开。
几个月后,戈壁滩的星空下,多了一个帐篷。
路非明一把抱住赵霖铃的腰肢,翻身将她压到身下……
听着炸弹“嘀嗒”的倒计时响起,仿佛天国使者的拍门声,路非明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来,又是遗憾,又是光荣。
赵霖铃被他的模样逗得咯咯直笑,手脚并用压住他的身子,两只手摆布开弓,揪住他两边的耳朵,母老虎上身,“说,听不听老婆的话?不听话的耳朵还留着干吗……”
那园地动教会他们,人生中不测到处不在,何不把那场将要分离的结局当作最后一场不测,他们只不过刚好晓得了它的存在,反倒叫他们更加珍惜现在。
“不事情挣钱,如何养老婆养孩子?”
如果不是阿谁突如其来的电话,路非明或许再也不会想起上一辈子那些像梦一场的事情。
他拽紧手机,无数次想要拨通赵霖铃的电话,却不知该说再见,还是再也不见。
抱着如许的动机,他们把每一天都活成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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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甘心,更惊骇她悲伤。
路非明把玩着她的秀发,轻叹道,“如果不需求事情就更好了……”
“你瞧,我们的光阴永不会变老,多好!”
亲吻,拥抱,蜜语甘言,成了像一日三餐一样必不成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