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景合是兰家嫡派,宗主是他伯父,宗主夫人是他伯母,当年兰家尚在之时,他年纪尚幼,千息则长年伴随胥芳摆布,故而两人是没有甚么交集的,但是现在兰家颠覆,幸存之人稀零,此时再见面,便生出恍然隔世之感,既感觉亲热,又触景伤情。
“景合……也是不幸之人,当年家破人亡,恰好被师尊赶上,带回门中教养。”
陶子恬把玩着标致的青瓷瓶,兰景合体贴他,他老是欢畅的,但是二师兄话中意味,又让他闷闷不乐。
“如何?”兰景合见千息神态有异,扣问道。
郁景容皱眉:“你去哪儿?”
“你道是何人能将兰家偌大权势一朝颠覆?荣榭,并非我生性多疑,兰家遭遇灾害,唯有你们这些忠心之人留在我身边,我赌不起!现在唯有谨小慎微,步步为营,方能偿我夙愿!”
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候,荣榭得了兰景合传讯,赶到兰景合地点之处。
“我与栖霞派弟子陶子恬刚好有几分友情,此次也是因他之故来到栖霞派四周。”
千息迟缓点头,“当年势发俄然,我又修为不敷,胥芳与兰家同亡,于我是好天轰隆,万念俱灰,只不吝统统带着胥芳的尸身流亡。那万墟髓玉骨我虽有耳闻,倒是兰家重宝,知之甚少,以后流落至那边,更无从晓得。”
……
千息气势很足,不然那些年也压不住九曲界里那些妖物,但是面对兰景合他又毕恭毕敬,姿势服贴,故而没让兰景合有半点不适。“当年有幸逃过灭门之灾,得了一些奇遇,方有现在的成绩,可惜兰家以及胥芳却……”提及当年之事千息至今心如刀绞,面上也暴露痛色。
荣榭明白兰景合的表情,躬身道:“仆人息怒,部属必然竭尽尽力,再去刺探尉迟凌的口风。”
千息见礼,“见过景合少爷。”
荣榭想了想也感觉有事理,躬身领命,接着又按捺不住欣喜之情道:“此次尉迟凌这里固然碰了壁,但却产生另一件功德。”
兰景合抿了抿嘴唇,苦笑道:“那里还是甚么少爷,没想到你也逃过那一劫,现在不但修成人形,还大有作为,实在让我喜出望外。”
兰景合大笑,“好,好,我兰家另有你们这些忠心之人,必是伯父在天之灵庇佑我,现在灭门仇敌已经有了些端倪,又有尔等互助,想来寻仇之日不远矣。”兰景合扶起千息,两人在树林间并肩而行,荣榭当年在兰家身份不显,千息却因为得胥芳看重的原因,兰家很多核心之事都晓得秘闻,兰景合就有很多回想能与他共享,说着说着,相互便又是靠近很多。
陶子恬嘲笑道:“我去找大师兄说会话儿。”说罢就顿时溜了,他算是怕了心上人的耐久度……这身骨才规复轻松的状况,可不想再被郁景容碾压榨获得又几天都倒霉索。
兰景合神情变了变,在林间走了几步,沉声道:“莫非他发觉到我的目标?不成能,先前我服用天化丹不吝伤身晋升修为,将他从出窍期真人手中救出,他当时固然对我另有所思疑,但是过后几次来往,清楚已经对我敞高兴扉,必然是另有其他甚么我不晓得的启事!”
兰景合缓缓道:“我对尉迟凌向来冷待,方拿捏住那小子,叫他对我信赖有加,此番如果主动示好,反而落了下乘,必将也引发那小子的思疑,尉迟凌别的本领没有,倒是猜忌心重。罢了,如果尉迟凌这条路走不得,再图谋一条良策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