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阳却没有再说甚么，他常常闭上眼，耳朵边缭绕的都是那些声音，每天早晨睡觉都不得安宁，固然痛苦，可如许十余年下来，倒也风俗了。他定了定，重新看向云母，语气倒是比常日来得暖和：“事情便是如此……待我返来，会再来见你……对了。”
“……单阳？”
再展开眼，他的眼睛静得可骇，深处乌黑如墨。
只是他脑海中却不自发地闪现出了些旧事。
曾经的单明公在狱中得知家人尽死，顿时一口鲜血涌上心头，活活鲠死。尸首被草囊括走之时，他本来的黑发已成了满头白丝。
话毕，单阳回身就走。
“……你不必担忧。”
书香家世，世家名流。父亲获咎了奸人，一纸莫须有，一朝沦为阶下囚。
云母这段时候从单阳手中夺过来的酒葫芦绝对已经够多了，床底下都快塞不下了，她底子不想要，再说……单阳的状况看起来还非常奇特。云母看了看酒葫芦，又昂首看了看单阳，却没有动。
说着，单阳缓缓地闭上眼睛。
单阳已无处可去，因而白及就将他带回了本身的仙岛。
“……我想要再次去尘寰一趟，待明日向师父禀报后，便会当即出发，到时一定能遇见你，以是本日便提早来对你说一声。”
云母下认识地“呜呜”叫了几声，乖乖地凑畴昔靠近师父给他摸。但顿了半晌，她还是担忧地问道：“师父，单阳师兄他看起来不大对劲……”
云母“呜呜”地叫了两声，算是应对。
白及这才从回想中回过神，愣了愣，看着面前歪着脑袋担忧地瞧着他的狐狸，不觉伸脱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告别？！
云母点了点头，看到师父的神采有所窜改，她的尾巴不安地摆了摆：“嗯……怎、如何了吗？”
这类头痛他实在并不陌生，来时仿佛脑海中有一种在猖獗地燃烧着，还会伴跟着耳鸣，只是这类痛感他还是凡人，以及方才升上天界时固然还经常会有，可比来几百年早已销声匿迹了，他本来觉得本身该当再不会遇见，毕竟这是……境地有所冲破前的征象。
“……没甚么。”
白及愣了一瞬。
见白及很久不说话，云母悄悄地用爪子碰了碰他，动了动耳朵，然后又用脑袋去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