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师父话里有一丝难言的惊奇不解和料想以外,单阳耳廓又是一热,便想起了他曲解那日,白及也在道场外听着,站得位置还离云母比来,想来听得非常清楚。想不到师父面上未曾说,内心也同他和师兄师姐是一样的曲解,单阳不由得愈发感觉耻辱难当,点头称是。
话说出口,单阳心中大定,朝师父一拜,终究安了心。
话完,他沉沉地磕了一个头,这才站起,恭敬地告别从阁房中拜别。
不过话完,白及又问道:“……你被回绝?”
想完师父那边特别长的一大串,云母整只狐完整委靡了,往床上一摊又自暴自弃地不动了。
赤霞说得有事理,云母闻言一惊,她现在怕长尾巴怕得要死,果然不敢再乱想了。云母立即甩了甩脑袋,将师姐刚才亲手给她揉乱的头发甩得更乱,脑筋方才复苏了些。
故而赤霞立即惊道:“你如何现在想着要修炼了?!”
云母说得别扭,过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不风俗”三个字来,赤霞一愣,想起当年大师兄元泽出师时,她也曾有过差未几的感受,当即就感觉了解。不过她侧头一看,见云母满脸的如有所思,立即就丢了心头刚涌上来的一点点欣然,抱着云母的脑袋笑嘻嘻地一阵乱揉,笑着说:“别想了别想了,你这小脑袋瓜子每次一胡思乱想背后就要冒尾巴,别这么一送单阳你又不谨慎把尾巴想出来了。想那么多做甚么?天界范围有限而时候无尽,人间就这么点神仙,我们又是同门,今后总能再见面的。”
过了一会儿,赤霞顿了顿,倒是无法地一笑,感觉小师妹现在这般精力,想来身材已经无碍,且单阳那边的事也放下了。不过,还未等赤霞松一口,就看到摊在床上的小师妹又一下子重新变回了人形,俄然拔床而起,满脸严厉地弯下腰从床底下翻出了一个她平时喜好趴着晒太阳的垫子来,然后又从桌上拿了心诀条记,抬脚就要往屋子外走。
不舍得天然是有一些的,但另有些豪情云母不大说得清楚,比起舍得舍不得,仿佛更像是……难过?
云母固然之前已经传闻过他要走,但毕竟没想到如此之快。只是单阳也想得很清楚,他已经做了决定,既然不必等云母,他天然是要早日出去游历的。云母和观云赤霞这一回可贵送他一起出了浮玉山,等单阳完整消逝在视野中,几人才终究返程。
且不说师父喜不喜好她的题目,她现在……还没成仙呢。
赤霞在中间全程看得震惊。她本来闲来无事在嗑瓜子,成果眼睁睁地看着云母俄然在房间里以狐狸能有的最高速飞天遁地地窜来窜去、满床打滚,成果还没蹦跶一会儿,就又俄然生无可恋地趴在床上……
听到单阳说是他多心时,白及心头确有一刹时的茫然。但他亦记得本身只听半句之时胸腔里蓦地泛上来的痛苦。他倒是有一顷刻内心呈现了些别的动机,但不等它生根抽芽,便已被明智及时禁止。
慌乱当中,云母也来不及想太多,电光石火之间仓猝地摆了个正气凛然的神采,只听她朴重隧道:“我身为仙门弟子,日夜修行本就是分内之事。若无修为,将来如何救天下百姓于水火?师姐,你莫要拦我!”
……
又是一顿,单阳安静了一下表情,又清算了一下说话,当真地开口道:“小师妹脾气绵软,又太长于为别人着想,我被回绝了倒是无妨,可昨日……小师妹看起来却耿耿于怀、惭愧得很,只怕比我还要难受。但我现在见她……自是有些难堪,亲身去解释反倒不好,且我也想尽快下山,故以后只怕没法安抚小师妹……此事是我过分孟浪,她现在正在生九尾的紧急关头,本不该为其他事操心……我担忧小师妹克日会是以影响心态,还望师父能够多存眷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