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及见状，便沉默地不再说甚么，只是闭着眼睛听音，想待她有失误再指导。
白及一顿，转头见她拉长了脖子，略一游移，还是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道：“你先歇息。”
“天井里的声音道场能闻声。”
“客人？”
她此前……还没有过……
说完，他沉默半晌，又弥补道：“……就是有点吵。”
白及实在亦是心乱，第一次感觉有些把握不好间隔的分寸。他一低头就能瞥见身边的门徒和婉的乌发、泛红的脸颊和敞亮的眼睛，止水被搅乱便再难平复，波纹一圈接着一圈地荡开，竟是没法止息。他唯有闭了闭眼，沉声道：“……我不算善琴。以琴音为锐器，既有力，也应有律……我的琴音，你但是不适应？”
同讲道分歧，既然是教用神通，师徒间总免不了肢体打仗。白及常常一动，云母便感到本身胸口的心脏乱跳一分。但是他却并未碰她，只是微微靠近轻声给她指弦，云母有些镇静，但仍然赶快点头，重新弹过。
……
白及见她如此，稍稍一顿，还是问道。
赤霞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道：“谁晓得，见过玄明神君的就没几小我，说不定是以讹传讹罢了。玄明神君本就不是以战力见长的神仙……不过，他弹得一手好琴应当是真的。”
“可。”
两人不知不觉便弹了一个下午。即便云母现在已经有六尾，如此耗损灵气还是件吃力的事，白及看她已微微喘气，便宣布停了课。云母听到下课，终究长舒一口气，坐在琴前怠倦地擦了擦汗。
道场多是讲道和学习心法口诀之处，如果要练习战役用得神通，天然要到比较开阔的处所去，单阳师兄常日里就是在离道场不远的天井中练剑。只是云母本来是想本身抱琴的，见白及一声不吭地已经抱着她挑的琴走了，连“好”都来不及说一声，赶快拔腿追上去。只是云母一急，就又忘了本身人形走得不快，脚步跟不上速率，还没等反应过来，身材已经前倾，她有些惶恐地呼了一声，白及听到声音仓猝转头，正要去扶她，却见云母急中生智，已经半途变回了原型，掉在地上滚了几圈。
因而云母只得闷着头持续弹，她慌得其他都想不了了，弹得反倒好了些。
云母一慌，手不自发地颤了下，可还是极力让本身静下心顺着师父力道去碰琴弦。她的目光不自发地落在两人的手上，师父的手能将她的手全部握住，手指苗条而有力，约莫是因为握剑，云母能感到他手指掌心都有薄薄的茧。
云母实在凡是都有禁止本身不要想起阿谁吻的事，被少年时的师父剖明是一回事，可吻又是另一回事了。她虽是狐狸，却也晓得这个行动中暗含的密切和含混，一旦想起，刹时便不由自主地感觉脸上臊得短长。
从旭照宫门口方向急仓促跑来的是守门的石孺子，他约莫是跑得急了，小脸通红，满头是汗。没想到未到道场就在天井里看到他们，他先是一愣，接着忙道：“师父！小师姐！有客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