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闭眼,面前晃来晃去的满是那惊鸿一瞥的洁白。
即使平时再恪守礼数,再埋头寡欲,到底才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他那里有见过女孩子在河边洗沐这等私密的画面?哪怕对方并非一丝不挂,看上去是刚洗好了澡在洗头发,可中衣后领微垂暴露一段乌黑的后颈、被贴着身的衣物衬出的纤巧的肩膀以及沐浴后顺着皮肤滚下的晶莹水珠仍然忙不迭地闯进眼中,女子身姿尽显无疑。
白及不由对本身有几分烦恼。他自认不是看重女色之人,修仙需求清心寡欲,不成染过量俗世凡尘,他已好久未曾想修行以外的事,便是被平辈的群情乱了心神,却也未曾是以而乱了修行。
不管是那女孩呈现的地点、放在身边的木盆,还是她额间的红印,都将她的身份展露无疑。只是恰是如此,才让白及愈发无措。
那小白狐不过一尾,为何会变成人?以是……恰是她凌晨醒来便趴在他膝头?是她走进无人的道场,温馨地坐在他劈面?是她……打了扶易?另有……他先前抱着走的,也是她?
胸口莫名地发闷。
白及只感觉脑筋一嗡,憋了一会儿,脸颊耳根连带着脖子都烫得短长,连设想都不敢再多设想一分。他顿了顿,便生硬地脱了本身的外衫,不大谙练地挂在中间的树枝上,因为不大肯定对方有没有重视到他,便又仓猝而生涩地说了句“自取”,但是光是这两个字,就让他的脸莫名又热了几分。白及不敢再留,赶快抿着唇仓促拜别。
云母走了一起脸颊却还是红扑扑的,她忐忑地看了眼白及,见他又闭上了眼睛似是打坐,便先将木盆放回原位,将她被泉池弄湿的衣服也挂在了架子上,想了想,又变回白狐,成果因为充公起白及的外衫,一变回狐狸就被蒙头挡住了,吓得“呜呜”地叫了两声。
……
白及本来听着身后仓促的悉率声暗自耳根发烫,俄然又听到如许的声响,另有紧随厥后的女孩子不谨慎惊呼出的“啊”的一声,想到先前仓促间看到的阿谁女孩子混乱地将东西摆在一起的布局,多少猜到了产生了甚么事。
云母听得也是宽裕不已,她摇了点头,道:“我本来想说的,凌晨太困健忘了。厥后……”
他生涩地反复了一遍,他不知这个名字有何意义没有,脑筋太乱也没法细想,只是没法直视她的眼睛,道:“我叫白及……”
说了名字,白及便又感到烦恼,他本就不善言辞,神情也极少有激烈的情感,此时只感觉本身说得无趣得很,顿了顿,问道:“那你为何……会在我房中?”
可此时,明显吹了半天的冷风,又念了好久的心诀,可贰心头不竭闪现的仍不是道,而是月光下那抹乌发雪肤的皎白。
正因如此,她实在也不是特别在乎洗头发被瞥见的事,固然的确是害臊,但面前这个毕竟是师父。
厥后忘了为甚么没说话了。
云母一怔,呆呆地转头,却只来得及看到白及的白衣一角消逝在树丛间。他的外衫则整整齐齐地挂在树上,白及嗜白仿佛从现在就已初现端倪,那件洁白的外衫在一片暗淡的树林中显得分外显眼。
他倒是传闻过灵兽妖兽修炼到必然程度就能化人,可还是第一次瞥见,不免感觉希奇。但这希奇的愣神不过持续了一瞬,白及望着白狐又想起了月下之景,身材一僵,又仓猝地移开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