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云将该阐发的都阐发完了,担忧地看了白及一眼,这才续说道:“另有,师父你或许……不必如此避讳天帝。”
白及将琴还了她,便又想起之前观云走时说得话。群仙宴的日子是下月初六,算起来能用于筹办的已没有几日。白及将她抱稳了,待云母歪着脑袋看他,顿了顿,方才问:“云儿,天帝下月因玄明神君之事又要办群仙之宴,已递来了帖子……你可想去?”
白及看着重新收到琴欢畅得差点没绕着琴跑来跑去的小狐狸,不自发地弯了弯嘴角,无认识地带了点笑意,应道:“无妨。”
仙宴大多要持续很长一段时候,从数日到数年的都有,他们来得不算迟,却也不算早,天帝未至,但神仙本就萧洒欢愉得很,不太拘于礼数,此时大殿中已有熏然的暖意,觥筹交叉,谈笑声不断于耳。
白及进了天宫大门,便已换了张对外人用的再冷酷不过的脸。仙娥引他本来就有些慌乱,好不轻易将白及领到,从速仓猝分开,幸亏白及并不介怀,只本身悄悄展了衣摆坐下。
观云与赤霞第二日便遵循打算回到南边去了,旭照宫里因他们二人长久得热烈了两三今后,就又规复到本来的安好。因赤霞师姐真的走了,云母低沉了起码有三个时候,比及下午师父唤了她畴昔,才临时被转移重视力。
虽说神仙非论贵贱,赤霞还是南海长公主呢也没见有甚么特别的,但总归是个轻易招人群情的身份,更何况小师妹出身本就特别……
说着,他便伸手摸云母的脑袋。云母的毛发比普通狐狸还要疏松一些,这阵子又长了几分,白及便将她一团抱在怀里。他们现在密切,云母被摸得有点不美意义了,这才“呜呜”叫着移头躲白及的手,但又在他怀里打滚,多少有点撒娇的意义。
白及在群仙宴中的位置自是上座,就在天帝一侧,但这个位置长年空缺,众仙数千年来早已习觉得常,自顾自说得欢畅,到没有人重视。
玄明神君之女,便是天帝的侄女,即便不是天庭的公主,也相差无几。
云母当即便谨慎翼翼地拿爪子碰了碰琴弦,又拿额头蹭了蹭弦试音,便发觉到师父已将音都调准了,顿时打动不已,转头感激道:“感谢师父。”
想了想,他又弥补了道:“我已好久未曾见天帝,此次……许是应去一见。”
观云见师父有所震惊的模样,就不再多说。他自是晓得师父多年深居简出,极少在外现身,除了白及本身就爱好清净不肯感染浮华以外,多少亦有他畴昔那朔清神君身份的干系。朔清神君当年乖戾过分,很多老神仙至今都忌讳得很,怕白及将当年之事忆起,又规复成畴昔阿谁模样。
白及只道:“……无妨。”
算起来,云母成仙后在与旭照宫之间来往最频繁的仙界之地竟然就是天宫,只是里头却一定都是些好的回想,故而她这会儿看着天界的大门,俄然有些说不出的忐忑。白及倒是安闲地递上了帖子,那守门的天兵认出白及已是惊诧,震了一会儿才放他们出来。云母惴惴地跟在他后,两人虽带路的仙娥一道到了宴会地点的大殿。
话虽如此,白及实在本身也已多年未曾列席过这等场合,不风俗得很。分歧于当真换了装束的云母,他仍旧是一身简朴的白衣,与平常仿佛没甚么分歧,但也不显得失礼,仍旧清逸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