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船晃，白及天然也晃了，只是他坐得比云母要稳，就没如何挪动。这会儿他沉默了一会儿，张口轻声问道：“那盏河灯……你还留着？”
云母这个时候亦是严峻，感到师父贴得很近，他的唇仿佛碰到了她的耳廓，耳朵本就是活络易感之处，又凑得这般近，他说话时耳鬓厮磨，温热的气味就在耳畔……
她脑海里“轰”的一声炸了。
师父的说话声重新顶响起，因她埋在白及胸口，师父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但不知是不是错觉，云母总感觉他说得比常日要和顺。
他并未想起甚么，那种似曾了解的感受亦没能想出由来，只是这一会儿，他也不想再想了。
云母呆了一瞬，手忙脚乱报歉，想要跑出来，谁知她挣了挣，白及的手竟然没动。她又挣了挣，还是没动。
她先前还听到内里有人在唤他们的声音，但厥后就没有了。她感到本身的耳梢垂垂热了起来，她的脸撞在师父的胸口，听获得师父慎重的心跳声，不测的很快，并且很沉……
说着，云母话里竟然带了几分委曲，她又用力在白及怀里蹭了蹭，像是跟他抱怨。只是蹭了没几下，云母俄然就想起那盏小河灯还在内里漂着呢。她立即就急了，从速用了真劲想推开师父出去找河灯，谁知白及刚感到怀里一空，就下认识地拽了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返来，用力抱进怀里，将她的脸摁在本身肩膀上。
窄窄的一叶小舟当中温馨得很，相互刹时减轻的呼吸伴着水波拍打船身的哗哗声，氛围很有些诡异的呆滞。
“……师父统共没送我几样东西，且大多是修行需求之物。”
白及微微停顿了一会儿，闭了眼，略微侧了头。云母身材愈发绷紧，心脏跳得缓慢，她眨了眨眼，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尽力沉了心定了神，忐忑不安地筹办亲畴昔。约莫是人到关头时候，思惟就会不自发地活泼些，云母看着师父近在天涯的脸，脑袋里却在胡思乱想，固然他们是在船舱中，但如果现在有外人瞧见的话，他们看起来定是像恋人普通吧。
他低头轻蹭云母的耳畔，忍耐地哑着声问道：“先前我让你想的……你想好没有？”
云母一僵，下认识地想今后缩，但精力倒是镇静得紧，如果尾巴在内里，只怕这会儿都能摇上天。她被白及抱在怀中，实在不太好动，她不敢与白及乌黑的眼眸对视，眼神羞怯地躲闪了一刹，但定了定神，还是勾着师父的脖子，尽力地往上凑。
然后，待看清船上的人……
小小的水波仍旧拍打着船身，灯会里喧闹的人声和或明或暗的灯火仿佛都离他们远去。
因为此时的环境是如许的――
她手抵在师父肩上，一时头昏，试图挣扎隧道：“河、河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