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事天然是古板有趣的,此时天帝殿内又只要他们两人,一时候屋内充满了翻动纸张的沙沙声,另有天官一丝不苟地阐述之声。他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将事情一一汇报,待说到群仙之宴时,天官顿了顿,道:“……白及仙君本年又不来。”
也不知是不是感遭到了云母的视野,云母刚一昂首望他,白及就抬手不轻不重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云母不自发地低下头“呜呜”直叫,喉咙里收回撒娇的呼噜声。
不过这个时候,天官固然将目光落在白及袖下,可只能瞧见那白袖高起了一处有甚么东西在微微耸动着,仿佛是贴着仙君的身子在内里谨慎地活动。
故而白及又开口安抚了她几句,云母晓得师父是为了她才推了群仙之宴,又是担忧又是打动,一时内心又涩又甜,她不自发地冒死摇着尾巴,趁机贴着师父的腰拿脑袋蹭了两下,感激不已。
白及低头看向云母,见她眼中尽是担忧之色,便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答复:“无妨。”
这个时候,却说天官那边虽在白及那边受了些挫,但幸亏以后办事都还算得上顺利,故而数个时候后,他便定时返回了天宫,像天帝汇报公事。
云母曾在师父回想的幻景中,从玄明神君的镜子里有一两回看到过天帝,当时玄明还非常悠哉地摇了摇扇子,奉告她那是他的同胞兄长。
天帝并未管别的话,只问:“……额间带红印?”
天官答:“是。”
此时,天官已经皱眉,接着说:“据我所知,仙君本是散仙,克日该当并无琐事……”
闻言,天官先前的惊奇便又加深了几分,既为白及这等仙君的仙宫竟然还会有变故,又为天帝闲来无事竟然算了白及的仙宫。但既然是玄天问起,他便愈发尽力地回想了几分,然后说:“白及仙君的确同以往普通,不过他仙宫的变故,或许不是他,而是他新收的弟子。”
天官一愣,非常不测天帝会问起这个,想了想才答复:“仿佛没有……陛下,你为何问起这个?”
天官是个当真的人,最烦与弄不清事理或是设法天马行空的神仙同事,但是他每回向天帝汇报事情倒是舒畅。天帝话少,但句句直切重点。天帝这个位置不像四海龙王或是青丘狐主那样每隔几百几千年就要换一换,一日是他,千千万万年也是他,这等日复一日的事情要千年万年地做下去绝非易事,寻遍三十六重天,只怕也找不到第二小我能担稳这个位置。
实在云母拜师这么多年,都从小女孩长成了少女,实在算不得甚么新弟子。不过何如天界的人活得时候太长,她才入门十年不到,在神仙看来,天然还是新得很。
“嗯。”
第一百章
白及亦分歧他罗嗦,眼并未展开,只合着眸沉声道:“我有弟子要渡雷劫。”
云母望着白及一双淡然的眼睛,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师父说得是真的还是在哄她。云母忍不住有些泄气,她摆了摆尾巴,懊丧地低了头道:“……对不起,师父,又给你添乱了……”
白及冷酷,可那天官却也是个松散的人。他有要务在身,那里能就如许走。只是天官也未曾推测白及回绝是因弟子,他先是一愣,才收回来的视野就又下认识地往白及广袖之下一瞧,问:“仙君门下要渡劫的……莫不就是这位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