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明显是夏天,白日气温有30多度,如何到了早晨本身竟然冷得阵阵颤栗,裹紧了薄被也不管用。
“还我……还我……”那东西竟然能口吐人言,听起来既像女人,又像婴儿的哭泣。它终究从角落中爬了出来,脸上眼睛的位置只剩下黑黑的血洞。它的身材像是个女人,头发上湿答答的,都是她的血和尸液。
李初阳此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痒。方涧流每次都嘲笑他将来就是个妻奴,就因这事也不知吃了多少爆栗。不过这一招屡试不爽,李初阳终究被方涧流挠到睡意全无,揪着他的脖子勒令他快去快回。
故除了少数上古便存活着的神魔以外,三界众生,皆由人间而来。
在这所黉舍的男生宿舍里,亦有人至今未眠。
“奇了怪了,明天早晨如何这么冷……”半夜被冻醒了的方涧流,俄然感到尿急,冒死摇摆着本身上铺的室友李初阳。
右手剑指,无声号令。他的双脚微微离地而起,仿佛是那疾风托着他吃紧往西北方向去了。
方涧流弯不下腰,却没忍住扭头去看。这一看差点没让他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方涧流一展开眼睛,瞥见的就是阿谁戴着玄色手套的肥胖青年。月光照得他的身影非常清楚,苗条的身材和霸道的力道完整不相称,而他没有戴动手套的右手正指向暗处,只是略微变更手势,暗影的形状便看似痛苦地爬动起来。
正因如此,人类与其他两界的住民之间的人缘,并非几条律法便能斩断得一干二净。天界有清规戒律,鬼界也有冥主治下森严,但人界千百年来从未有过完整的统治,才有传说中的方士,羽士等等应运而生。
好轻易终究到了厕所。方涧流内心大大松了一口气。李初阳仿佛也出了口长气,“你出来尿吧,我在内里等你。”
李初阳半睁半闭着眼靠在厕所外的墙上,一盏小窗外,恰好一束月光打在墙角边。就在当时李初阳仿佛看到一截湿乎乎的东西闪进了厕所门边投下的暗影中,等他揉揉眼睛,却甚么都没有。
洗手的水龙头应当是在这个位置啊……如何没有呢?
“方涧流啊方涧流,我说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如何像个女生似的上厕所还要人陪!”李初阳大抵是被吵醒了好梦,表情天然不会好到那里去。对于方涧流的在理要求决然回绝。
李初阳也不知是不是有些胆怯,吹起了口哨。四壁反响,五音不全的口哨听起来,如同锐物在玻璃上划动收回的声音普通渗人。
谁这么缺德,把拖把放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