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分钟前——
车子在本该转弯的处所不但没有转弯,反而直直往前,撞破了山崖边上的护栏,此时全部车身正以飞越的姿势悬空在绝壁之上!方涧流还来不及收回尖叫,自在落体的失重感受就让他的每一条神经都丧失了传感才气。
顾城越冷静地将裂缝合上,用眼神扣问,“除此以外,莫非另有别的中转冥府的体例?”
方涧流被顾城越紧紧扣在怀中,副驾驶上的白大夫被安然带绑住,故而全都安然无恙。独一惨烈的就是李初阳,车子落地之时被恶感化力弹起,脑袋重重地磕上了车顶,怎一个痛字了得。
幸亏文曲这张脸早就成为冥府世人的恶梦,一起上文曲所到之处,各个科室纷繁毫不客气地砰一声关上大门以示欢迎,室内积累的怨气不至于外泄。就连号称天塌地陷不倒的裁判十处,内里的人嗅到了文曲的味道,都上蹿下跳地吱呀吱呀推着沉重木门,唯恐他一时髦起,又想溜出来观赏观赏。
这条盘山国道并不宽广,虽说夜深无人,但极度的高速在山道转弯之时带来如同过山车般的眩晕感受,除了顾城越以外,其他的人已经面如菜色,若不是强撑着一口气,这会儿恐怕早就大吐特吐。
这句话才刚说出口,方涧流就蓦地感到心口一阵狠恶的灼痛!这痛感愈发凶悍,就像烈焰燃烧着他的心脏。方涧流痛得底子没法持续保持在顾城越背上的姿式,滚落在地上翻滚不止。
方涧流把脸埋在顾城越并不宽广的肩上,较着凸起的骨骼让他觉着有些咯。一想到这面瘫男人此时的神采,方涧流就忍不住暗笑起来。
就像当代庖公楼一样,府内亦有各个房间,别离挂上分歧的牌子。最开端大厅两侧的是欢迎处,登记处,进入走道以后,有候审室,国际欢迎室,质料检查室,别离有(一)(二)(三)个分歧部分。冥府当中并无门路,方涧流模糊感受获得这走道以极和缓的坡度螺旋上升,却让人走得非常吃力。颠末调查科,审判科,取证科,化验科等等如何看如何阴沉的牌子,达到赫赫驰名的裁判十处时,方涧流已经有点喘不过气来。
“每次你都能让孤恨不能把你碾平,孤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无人能及的才气。”冥主怒极反笑,冷碧色的眼眸中映着顾城越的身影,“想要他活命,便用你入殓师的血肉喂饲孤十万恶鬼众,再加上你顾城越的生生世世来换。孤一言九鼎,毫不食言!”
“你看,如我这般漂亮萧洒风骚俶傥,那个不爱。恰好就你对我横眉竖目,让我好生悲伤。”文曲絮絮低喃,也不知是说给谁听,只不过那略显无法的神采转眼即逝,下一秒钟他又变回了阿谁恶棍的神仙,“诸位上车以后请坐稳,通往冥府的路途将会让各位……毕生难忘。”
“你和李初阳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方涧流内心迟疑着要不要把文曲之前用心施法偷听他们说话的事情抖出来,固然有些对不起文曲,但那人眼看着也不像甚么有信誉的人,让他再缺一回德也无妨。“你和李初阳说的那些,我有些……不能苟同。”
对方涧流来讲,冥府早就不是第一次去。但阴阳相隔,方涧流毕竟还是血肉之躯,比不得入殓师。在冥界那种阴气极盛的处所呆久了,不免对身材有损。前次他从冥界逃脱,就实在伤到了元气,这回方涧流本来就受了伤,他那条小命恐怕经不起如许的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