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暮光当中,他清癯的侧影被镀上一层金红。这个男人昨早晨冷厉无情,赠香时无声和顺,而现在的他持重寥寂,仿佛六合之大,唯他一人。
“有话就说。无事走人。”顾城越脱下渗入了血的外套,指尖燃起三昧真火燃烧殆尽。在商无期眼中,顾城越□的上身除了数不清的伤痕,模糊能看出强大而庞大的禁制。
“流川枫你妹!那叫气质,气质懂不懂……我感觉比较像基努里维斯!”
指尖沾到了一点顾城越的血迹,商无期在舌尖悄悄尝了一下。如同火烧的灼痛传遍神经,比如最烈的毒药。商无期心中悄悄惊悚:如此重的煞气,连本身这类活了数百年的半妖都没法对抗之万一,顾城越一血肉凡躯如何接受得住?
顾城越盘坐在她的身边,换了一身玄色正装,双手合十于胸前,目光低垂,面色沉寂。有人上来将鲜花放在她的身边,顾城越便微微欠身,以示感激。
商无期像是看出了他的迷惑,“我亲身看过尸身,没有任何神通,咒杀,灵缚或是附体的陈迹。最最奇特的是,鬼差都说,他们的灵魂没有涓滴怨气,乖乖地就跟着他们走了。”商无期无声挪动到顾城越身边,靠近他耳际,如同恋人呢喃普通低语道,“因而我又花了大力量去查他们在病院的灭亡记录,非常风趣,一牢记录如出一辙……”
方涧流一下就在平时僻静少人的后山找到了他。当时的一幕,令方涧流至今没法健忘。
那天以后,方涧流就再没见过顾城越。这个入殓师,就像他的俄然呈现一样,俄然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