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嘛,濮阳少主碰到了极大的费事,就算倾濮阳举家之力也没法处理。他本来是想找顾城越,没想到顾小哥现在也像个病秧子似的。医者有济世之心,白大夫不会看着无辜百姓遭难吧?”文偏言着这话还煞有介事地向白医发展揖了一揖。
鸠羽之毒竟然有解?
濮阳涵瞪大了眼睛,心想这文曲星君的脑筋真不知是用甚么质料做的,在这告急时候竟然还不健忘*。现在他已有力再撑起凤鳞御顶,紫雷一声更盖过一声;文曲用一双赤手接过那伞,现在羽毒定然已侵入他体内,未几时便会痛磨难敌。而他这返来,本来也就没抱着能请动文曲的但愿,只是想让顾城越施以援手,却上天上天无处可觅。要不是地鳐蠢动不已,他还真想不到,天国无门,顾城越还就偏要闯出来。
一个濮阳涵明显已经将近站不住还要强出阵容,另一个与其说是剑拔弩张,眼神里清楚已经显现出贰内心的摆荡和迷惑,文曲好整以暇地摸了摸下巴,用手抚过伞身。那黑伞在他手中竟极其驯良地化为一只玄色的鹞子,红嘴金足,唳声如箫,直破云天。漫天的黑沉仿佛都为这一声长唳所慑,紫雷竟然顿在半空迟迟未曾落下来。
见濮阳涵不答话,文曲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又转向白大夫来,“虽说濮阳少主不请自来冒昧了些,但此次我们不得不随他走上一趟。”
他又如何会晓得?
白大夫吃惊是没想到在这处所竟然见到濮阳涵本人,在幽苒棋院中他们已交过手,濮阳涵差一点就一命归西,此时相见,可谓是朋友路窄;文曲惊的倒是濮阳涵手中的黑伞,凭他的眼力,竟然看不出这伞是由何质料做成,只觉一股寂静厉杀之气,竟比冥主雷霆更甚。
一见这风景,文曲的眼睛反而亮了起来,看着濮阳涵的眼神就像冒出了幽幽的绿光,“凤鸟之姿独华天下,更何况当年以殊色寡德被逐出凤族的玄鸠。所谓三千弱水深,芦花飘不起,说的并非是弱水不能浮物,而是玄鸠之羽毒狠恶,就连金石都能溶化的弱水遇着鸠羽,也只能退避三舍。”文曲看着濮阳涵啧啧玩味,似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大夫一眼,暴露几分感慨的神采来,“美人如花隔云端,公然越是都雅,就越扎手。”
“不知濮阳的家主前来有何指教。”白大夫这话听上去像是扣问,语气却淡得完整没有开启话题的意义,就连眼神也像是从未见过此人普通。当初他不过用几枚银针就将濮阳涵制得全无还手之力,手腕利落狠辣,回想起来,濮阳涵都感觉四肢枢纽仿佛还在模糊作痛。现在此人却和顾城越他们走在一块,也不知究竟是敌是友。
如果以往,濮阳涵听到这话,就算不活力也少不得给对方一点苦头吃吃。但自从担当了濮阳家主的位置以后,濮阳涵的心机也愈见老辣。或许是春秋稍长,本来带着稚嫩的少年表面已不知不觉脱出了深峻奇秀的模型,抬眉傲视间,竟显出几分迫人的艳色来。
穹天之术竟然有禁止之法?
文曲将手一扬,鹞子便往云端最麋集之处冲天而去。电光当中模糊可见它蹁跹的身影以后拖着丈许长的尾羽,埋没流火之光。文曲不由心中苦笑:当年这玄鸠若不是因为麒麟之故,也不至于被逐出凤族,还落了个败德重色的名声。此恨绵绵,竟让仁德之禽主烈毒加身,无人敢近。却没想到,哪怕数千年畴昔,这玄羽上的痛恨还是未消,闻声麒麟之息便不顾死地一头扎了去,凌远殇尚且有伤在身,这一下只固然要不了他的命,但剧痛缠身是在所不免。若不如此,如何能从冥界走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