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儒林外史 > 第45章 诸葛佑僧寮遇友杜慎卿江郡纳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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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季恬逸和萧金铉在寺里闲走。季恬逸道:“诸葛先生的钱也有限了,倒欠下这些债,将来这个书不知行与不可,这事怎处?”萧金铉道:“这原是他甘心的事,又没有阿谁强他。他用完了银子,他天然家去再讨,管他怎的?”正说着,诸葛天申也走来了,两人不言语了。三个同步了一会,一齐回寓,却迎着一乘肩舆,两担行李。三小我跟着进寺里来。那轿揭开帘子,轿里坐着一个戴方巾的少年,诸葛天申依罕见些认得。那轿来的快,如飞的就畴昔了。诸葛天申道:“这肩舆里的人,我有些认得他。”因赶上几步,扯着他跟的人,问道:“你们是那边来的?”那人道:“是天长杜十七老爷。”诸葛天申返来,同两人睃着那轿和行李一向进到老退居隔壁那和尚家去了。诸葛天申向两人道:“方才这出来的是天长杜宗伯的令孙。我认得他,是我们那边的名流,不知他来做甚么?我明日去会他。”

当下坐着,吃了一杯茶。一同进到房里,见满桌堆着都是选的刻本文章,红笔对的样,花藜胡哨的。杜慎卿看了,放在一边。俄然翻出一首诗来,便是萧金铉前日在乌龙潭春游之作。杜慎卿看了,点一点头道:“诗句是清爽的。”便问道:“这是萧先生大笔?”萧金铉道:“是小弟拙作,要求先生指教。”杜慎卿道:“如不见怪,小弟也有一句盲瞽之言。诗以气体为主,如尊作这两句:‘桃花何必红如此,杨柳俄然青不幸。’难道加意做出来的?但上一句诗,只要添一个字,‘问’桃何必红如此,便是《贺新凉》中间一句好词。现在先生把他做了诗,上面又强对了一句,便觉索然了。”几句话,把萧金铉说的透身冰冷。季恬逸道:“先生如此谈诗,若与我家苇萧相见,必然相合。”杜慎卿道:“苇萧是同宗么?我也曾见过他的诗,才情是有些的。”坐了一会,杜慎卿告别了去。

僧官急得走进走出。恰走出房门,遇着萧金铉三位走来,僧官拦不住。三人走进房,季恬逸道:“噫!那边来的这位太太?”那太太站起来讲道:“三位老爷请坐。”僧官急得话都说不出来,三小我忍不住的笑。道人飞跑出去讲道:“府里尤太爷到了。”僧官只得出去陪客。那姓尤、姓郭的两个书办出去作揖,坐下吃茶,闻声隔壁房里有人说话,就要走出来。僧官又拦不住。二人走进房,见了这小我,吓了一跳道:“这是怎的!”止不住就要笑。当下四五小我一齐笑起来。僧官急得没法,说道:“诸位太爷,他是个喇子,他多次来骗我。”尤书办笑道:“他姓甚么?”僧官道:“他叫作龙老三。”郭书办道:“龙老三,本日是僧官老爷的丧事,你如何到这里混闹?快些把这衣服都脱了,到别处去!”龙三道:“太爷,这是我们私交事,不要你管。”尤书办道:“这又胡说了!你不过是想骗他,也不是这个骗法!”萧金铉道:“我们大师拿出几钱银子来舍了这牲口去罢!免得在这里闹的不成模样。”那龙三那边肯去。

当下三人把那酒和饭都吃完了,下楼会账。萧金铉道:“慎卿兄,我们还到雨花台岗儿上逛逛。”杜慎卿道:“这最风趣。”一同步上岗子。在各古刹里,见方、景诸公的祠甚是巍峨。又走到山顶上,望着城内万家炊火,那长江如一条白练,琉璃塔金碧光辉,照人眼目。杜慎卿到了亭子跟前,太阳地里瞥见本身的影子,盘桓了大半日。大师藉草就坐在地下。诸葛天申见远远的一座小碑,跑去看,看了返来,坐下说道:“那碑上刻的是‘夷十族处’。”杜慎卿道:“各位先生,这‘夷十族’的话是没有的。汉法最重,‘夷三族’,是父党、母党、妻党。这刚正学所说的九族,乃是高、曾、祖、考、子、孙、曾、玄,只是一族,母党、妻党还未曾及,那边诛的到弟子上?何况永乐天子也不如此惨毒。本朝若不是永乐抖擞一番,信着建文软弱,久已弄成个齐梁天下了!”萧金铉道:“先生,据你说,方先生何如?”杜慎卿道:“方先生迂而无当。天下多少大事,讲那皋门、雉门如何?此人朝服斩于市,不为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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