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萧云仙驱逐,叩见了少保。少保大喜,赏了他一腔羊、一坛酒,嘉奖了一番。过了十余日,旨意转头:着平治来京,两都督回任候升,萧采实授千总。那善后事件,少保便交与萧云仙办理。萧云仙送了少保进京,回到城中,瞥见兵灾以后,城垣倾圮,堆栈破坏,便细细做了一套文书,禀明少保。那少保便将修城一事,批了下来:责成萧云仙用心经理,候城工完竣以后,另行保题议叙。只因这一番,有分教:
萧云仙道:“老先生既寻着太老先生,如何分歧在一处?现在单独又往那边去?”郭孝子见问这话,哭起来道:“不幸先君归天了。这盒子里便是先君的骸骨。我本是湖广人,现在把先君骸骨背到故里去归葬。”萧云仙垂泪道:“不幸,不幸!但晚生幸遇着老先生,不知能够拜请老先生同晚生到寒舍去会一会家君么?”郭孝子道:“本该造府恭谒,奈我背着先君的骸骨不便,且我归葬心急。请安尊大人,将来有便,再来奉谒罢。”因在行李内取出尤公的书子来,递与萧云仙。又拿出百十个钱来,叫店家买了三角酒,割了二斤肉,和些蔬菜之类,叫店东人整治起来。同萧云仙吃着,便向他道:“长兄,我和你一见仍旧,这是人生最可贵的事。况我从陕西来,就有书子投奔的是尊大人,这个就更比初交的分歧了。长兄,像你如许事,是而当代上人不肯做的,真是可贵。但我也有一句话要劝你,能够说得么?”萧云仙道:“晚生幼年,正要求老先生指教,有话如何不要说?”郭孝子道:“这冒险捐躯,都是侠客的活动,现在比不得春秋、战国时,如许事便能够成名。现在是四海一家的时候,任你荆轲、聂政,也只好叫做乱民。像长兄有如许丰度材伎,又有这般义气肝胆,正该出来替朝廷效力。将来到疆场,一刀一枪,博得个封妻荫子,也不枉了一个青史留名。不瞒长兄说,我自幼空自学了一身技艺,遭嫡亲之惨,驰驱辛苦,数十余年。现在老了,目睹得不顶用了。长兄年力鼎盛,万不成蹉跎自误,你须服膺老朽本日之言。”萧云仙道:“晚生得蒙老先生指教,如拨云见日,感激不尽。”又说了些闲话。次早,打发了店钱,直送郭孝子到二十里路外岔道口,相互挥泪别离。
不知萧云仙如何修城,且听下回分化。
少刻,云板响处,辕门铙鼓喧闹。少保升帐,传下号令,教两都督带领本部兵马,作中军策应;叫萧云仙带领步兵五百名在前,前锋开路。本帅督领后队调遣。将令已下,各将分头前去。
过了半年,松藩卫边外蛮人与本地民人互市,因买卖不公,相互喧华起来。那番子性野,不知国法,就持了刀杖东西,大打一仗。弓兵前来护救,都被他杀伤了,又将青枫城一座侵犯了去。巡抚将事由飞奏到京,朝廷看了本章,大怒。奉旨:“差少保平治前去督师,务必犁庭扫穴,以章天讨。”平少保得了圣旨,星飞出京,到了松藩驻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