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把她抢过来。”
“这是起码的尊敬。”我说。
“我倒感觉挺好,人家那才叫真爱呢!”她意有所指,我不置可否。关于她对我的设法,已经一清二楚了,但是两边仿佛都保持着某种默契,都不挑明。想必这就是牧奕欢之前说过的“女孩宁肯错过也不会主动”吧。而在我而言,又确乎不成是那主动的一方,且非论我和她是甚么干系,就是对她的感受,也是说不清的。我只当她是mm,但是她又不是我mm。我想每个男人都会想要一个mm吧,以是“mm”这个说法,并不能表示纯粹,反而代表着甚么。再说另有秦子,我当然晓得我们是再无能够了,可正因如此,我才感觉应当保守一种初心,一种没有任何意义的初心。为她守身如玉么?
“我说的不是这事,”他说:“我是问你,秦子都订婚了,你就没甚么设法?”
“一贯如此。”他端起杯,我俩碰一个。
“哎,转眼都这么多年了。”他感慨道:“不过对我爸,我不感觉甚么。死了就是死了呗,没甚么好坦白的。人说‘厚养薄葬’,我感觉这是一个事理。活着的时候你不好好称呼,‘哎哎’的,死了以后就是说话前加个‘先考’也是扯淡。”
“你会来吧,别不来啊。”
“你说,咱俩像不像《这个杀手不太冷》,大叔带着小女孩去杀人?”她如许说。
“喂!”白果儿焦急了,脸颊泛红:“你此人如何软硬不吃啊。我美意美意给你送请柬,你真不去?”
“管他呢,现在你有请柬,就去喽。”白果儿把它拾起来,又看了一遍。
“见到了。”我说。
“这周末,我嫂子要订婚了。”白果儿说。她和她哥是支属,但说的倒是她嫂子,许是用心夸大给我听的。
“感谢您,我真不去。”我转过身。“订婚不是非去不成。”我弥补到。
“有设法又能如何,已经晚了。”我说。
“不晚啊!才是订婚,还没领证呢!”
“别曲解,我就是打个比方。再说,活得好的人他杀的也有吧。毕竟灭亡是人独一能把握的。”他看着杯中的气泡,破裂的一瞬仿佛刺激到我的神经,我吃了一惊,莫非秦子也对他说过一样的话?“那事”?
“真抢!就在他们订婚典礼上。”他面带红光。“有个老电影叫甚么来着?就阿谁!”本来喝得微醺,这时却精力百倍。
“你之前上课呛教员,连活人都不晓得尊敬,更别提死的了。”他哈哈笑了起来。我也跟着他笑。
“我爸也算过得不错了,”他又说:“虽说是中年短折,可也省去起码二三十年的忧愁啊。‘好死不如赖活’这话我不认同,活不畅快不如痛快地死了算了,除了还活着的人会悲伤外,死了的又晓得甚么!”
我坐了起来,“订婚都不去,结婚还去干甚么?”
“对了,另有牧奕欢,他说返来临时不走。可我这几天联络不到他,你如果见到他了,叫他一起来。”
“我一没房二没车,和秦子的豪情也差未几没了。如何抢?”
“你不去就申明你没放下,还对我嫂子图谋不规!”白果儿攥住我的领子,恶狠狠地盯着我。我没表情跟她闹,一把推开,说:“图谋不规你就更不该让我去了,做出点甚么事如何办?”
“给你。”白果儿拿出一张请柬递给我。自从那晚以后,她几近每天都来找我,有事没事儿,还非要跟着我去送快递。客户从没见过快递员还带家眷的,弄得我好不难堪。但我又不能发脾气,看到她那副孩子模样,任谁也只会无法地笑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