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瑟现在的思路乱如麻,她望着马车旁被风卷起的帐幔,双目无神,耳边欢畅的女音也在一点点飘远。
“要不我去给父亲说说。”耳边的女音拉回了她庞大的心机,柳瑟如有所思的望着身边这个纯真的女孩。
“九弟错了,有些事是没有事理的。”他的嘴角还是挂着浅浅淡淡的笑容,看不清,也猜不透。
这些事理。也是她在经历各种火线才明白。
没等柳瑟回应,她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父亲的决定是任何人也不能窜改的……”
“呵,公然是要嫁入太子府的人,连端方都不懂了么?”锋利的女音飘来,甚觉刺耳。
“三哥,你真要纳相府三蜜斯为妃?”洁净的男音突破了肩舆里诡异的沉默。
她的面上尽量带笑,语气暖和柔嫩,但是清脆的巴掌声突破了氛围里的沉寂。
他看重权力,精于算计,只是一向苦于被侯爷谢敬诚压迫。
“父亲不会同意的。”柳瑟开口打断了她。
真是好笑老练。
以是,此次倒不失为一个好机遇。太子若纳她为妃,有了太子这个背景,他天然也没那么惶恐。
他的眼底藏着深深的愁闷,又如阳光般暖和缓煦,如许的他,夸姣纯粹,可谁又能去保护他呢。
“三妹,那你是如何想的?”轻柔的女音在耳畔响起,柳瑟缓缓展开眼,视野向一旁的姜晚晴投了去。
而太子已然在世人面前宣布她将成为她的侧妃,她此后的日子估计是不好过了。
姜馥仪前前后后念想的不就是这件事嘛,以是才会在她成为皇后后想方设法的撤除她。
对上那双暗中幽深的眼眸,她的心机也像被挖空普通。她别过脸干脆不去看他,偶然却与另一双深沉愁闷而又洁净清澈的眸子在空中打仗。
但他所想的,应当是姜馥仪吧。
谢敬诚军功赫赫,自是被皇上正视,贰内心明白,他相爷的位子只是个安排,若他再不争夺,恐侯爷迟早会将他取而代之。
……
该来的还是会来……
“如何,下人们都这么目中无人了吗……”
她尤其不喜景牧望着她时的眼神,盈盈带笑,却又傲岸冰冷,又仿佛她只是他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