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很想去见她一面,但是杜棠之也晓得礼数不成违,云晚箫都不再入营,他杜棠之又怎能入营见她一面?心头百感交集,杜棠之只感觉一颗心好似被蚂蚁噬咬,明知是痛,却不晓得该如何遣散这心头的痛。
“杜蜜斯,你如何来了?”霍小玉一惊,下认识地看了看她四周,究竟有没有母亲的身影?
霍小玉更加感觉杜卿卿笑中成心,但是此时现在,她实在没有那份心去猜度杜卿卿葫芦里到底卖的甚么药?临风转头,霍小玉瞧着云晚箫远去的方向,不由得抿嘴一笑,心道,“‘承平’二字,有你便足矣。”
杜棠之听闻霍小玉也在营中,固然惊诧,但是心底的失落倒是前所未有的沉重――她待云晚箫当真是情真意切,竟然能够放弃城中的安然,孤身来到这里,见他一面。
西门城开,云晚箫第一件事便是将霍小玉送回长安城。
“有哥哥在外帮忙,你家云将军又怎能保不住?”
“诺!”云飞与云扬只要眼睁睁地看着云晚箫翻身上马,单骑驰出营帐。
长安城局势斗转,听闻吐蕃雄师杀到,很多未走官员各有所思。有人紧闭府门,策画着如何逃离长安;有人想着搏命一战,举家登上城楼,筹办与守军一起守备长安;也有的悄悄向定王通报动静,哀告定王带兵来援,只要定王能够取下长安,便能问责天子临敌不守,弃皇都百姓不顾之罪。
“信我云晚箫一次!”云晚箫笃定地点头,“长安百姓不成再被欺侮一次!”
四门保卫惊忙紧闭城门,鱼朝恩还是命令神策军只死守皇宫,不必顾及皇宫外的长安百姓,只要撑到了回纥雄师来援,这些吐蕃军马,也只能灰头土脸地撤回吐蕃。
云晚箫勒马立足,凛冽道:“大唐云麾将军云晚箫在此,敢问诸位策马夜行,究竟是为了何事?”
杜卿卿走了过来,道:“昨夜我对霍夫人说,你是忧心云将军,夜不能寐,因而我才派人将你送到梵刹去为云将军祷告,今早便会将你接归去,你说接下来,你该如何帮我过关?”
若不是身边养了很多暗卫,鱼朝恩本日不会只是中箭受伤,只怕早就向阎王报导去了。
一击不中,再击便是难上加难。
他杜棠之究竟要做个如何的大豪杰,才气换来美人一顾,让她晓得这天下另有他杜棠之临危不惧死?
鱼朝恩自发得皇宫安宁,却不知那些杀手的箭头实在也对准了他――他猜不透是谁下的杀令,也没想到竟会有人对他动手,皇宫虽严,却难防突来的暗箭。
云晚箫大惊,“杜公子不在长安城中留守,怎会呈现在这里?”
只是,城外的大战尚未打响,城内的暗害却已经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