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云晚箫自知理亏,刚想解释,却不晓得又能解释甚么?
云晚箫被她一激,心头的火烧得更短长,“你要……把稳了……”
云老夫人悄悄舒了一口气,却忧心忡忡地悄悄一叹,悄悄道:“晚箫,你真健忘了你也是女子,怎能与阿谁妖精胶葛不清?娘该如何救你,如何救你啊?”
云晚箫正色看着她,俄然伸展双臂,将她谨慎拥入怀中,笃定隧道:“我能给你的,唯有承平二字。”
云晚箫只感觉一股酥麻之意从耳根蹿下,火辣辣地烧得心乱,又加上身后山道上来了一群不知那里的兵马,更是心忧――偏生人就是这般,常常越伤害的地步,有些念想越是灼灼地闪现心海。
马儿奔驰而去,只留下两个交叠的背影,弛入长安南门。
“云老夫人,是本官不该出兵来救。”李益不客气地对着云老夫人一阵嘲笑,“公子连军法都能够鄙视如此,他日宦途直上,只怕总有一日也不会将皇上放在眼里!”
云晚箫仓猝勒停马儿,松开了左臂,赶紧问道:“但是我弄痛你了?”
云晚箫愣了一下,俄然认识到左手放到了不该放的处所,慌乱地忙缩过手去,“对……对不起……”
比如……比如此时……
“你!”甚么是姜是老的辣,李益此次算是领教了。
本来那些马队并非敌兵,而是云老夫人带来救济长安的商州后辈兵,同业的……同业的竟然另有阿谁重伤未愈的惨白商州刺史、李益。
云晚箫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完,俄然闻声身后响起一声厉喝,仿佛被甚么狠狠刺中了背心,赶紧转过脸来――
“你说呢?”霍小玉抬头轻啐,“你说,用甚么偿我?”
话已经说那么明白了,还能说甚么?何况,云将军夙来待他们不薄,又怎能害云将军受军法措置?
霍小玉却在她怀中挪了挪身子,附耳吐息,“晚晚,你心跳得好短长……”
淡淡暗香满盈在两人鼻端,已分不清楚这体香究竟是谁的?
“回大人,我们都没瞥见。”
云晚箫怔了一下,只能将双臂圈得更紧了一分,红着脸喝了一句,“驾!”
似是没有闻声李益的喝骂,云晚箫只是抿唇暴露一抹嘲笑,定定看着云老夫人,摇了点头道:“娘,同是女子,你也算是通情达理之人,‘祸水’二字究竟是女子之错,还是男人之错,娘你莫非不明白么?”
“我……”霍小玉游移地瞧了一眼现在神采凝重的云晚箫,只能忍了忍要说的话,“本日之错,尽在我霍小玉,与云将军没有半点干系,还请老夫人莫要错怪云将军。”
霍小玉笑吟吟地侧脸相望,对劲隧道:“究竟俱在,岂容你狡赖?”
云老夫人打马走了几步,忽地转过了脸来,“李大人,我虽只是一把老骨头,也算是比你多活几年,这朝廷派系万千,你究竟是哪一派的人,我这内心还是明白……”
“踏踏!踏踏!踏踏!……”
“云将军,虽说吐蕃已撤兵,但是你身为主将阵前却与青楼女子胡闹,可知也是犯了军法?”李益恨得牙痒痒地说完,鄙夷的目光落在霍小玉脸上,悄悄骂道,“青楼女子,公然不知耻辱,原觉得你霍小玉玉洁冰清,但是挑逗起男人来,与那些卖身女子比拟,也全无二样!”
云老夫人一样还在嘲笑,却抬高了声音道:“若不是因为想邀功于皇上,就算是我这把老骨头跪到死,你也不会肯出兵救济长安,不是么?”略微一顿,不容李益把话说完,云老夫人接着道,“李大人,我家晚箫固然本日有不是,可也算得上是首功之臣,你若不想白跑一趟,固然持续挖苦我这把老骨头,看看到时候晚箫愿不肯意提你名字、分你一分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