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让奴婢来吧。”花涫赶紧上去帮手,却被华阳公主悄悄地推了推。
天子李豫展开了李侗送来的奏章,神采刹时变得煞白,低头看着奏章中一并送来的一副紫钗画,目光忽地变得悠远起来。
“父皇,你安知云将军与霍……霍小玉痴恋是假象?”李适心头生疑,他晓得,父皇内心定是还藏了东西。
商州月明,七夕以后,本来筹办解缆的华阳公主又因为风寒未愈,留在了刺史府歇息。
花涫还想说甚么,俄然响起的拍门声,让两人都大吃了一惊。
李豫点头,恨声道:“十三弟既然敢上如许的奏章,便已经做好了筹办,朕是临时动不了这个叫霍小玉的女子。”
“你们都退下。”李豫俄然开口,冷冷屏退了殿上服侍的宫人,独独留下了太子,“皇儿,你留下。”
“慢!咳咳,慢!”李豫赶紧扯住李适的衣袖,“不能让内里的人瞧见朕身子有恙,不然,这盘局,还未到结局,便要翻盘尽输了!”
太子李适看着龙椅上入迷的父亲,满心迷惑,却不敢开口问父婚究竟如何了,只能立在原处,等候父亲回神。
只是,千算万算,竟然还是漏了一个,便是怀在霍廷玉爱妾腹中的女婴,现在长安城的名妓霍小玉!
李适点头端立李豫龙案前,“还请父皇明示。”
“天子是丢不得申明的。”李豫倒吸了一口气,“以是明晓得哪些人是国之大害,朕也只能忍,忍到一个好机会,顺理成章地除之!”
“父皇你要我杀人?”李适身子一僵,忍不住问道。
“他并非只要一个女儿。”李豫恨恨地看着李侗的奏章,“这霍廷玉也算是小我才,只可惜与张妖后走得太近,朕不得不暗里动手,害他战死疆场。”
华阳公主从床上跳了下来,身上穿了一件小厮的青布衣,显得格外娇小,就像是一株刚冒出来的翠竹,“这李益用心要本宫留在这里,本宫偏不遂他的愿!”说着,瞄了一眼桌上的汤药,“快些把这些药给倒了,好端端的闻到这药味儿,可当真不舒畅。”
“父皇……”李适眼圈红红地看着衰老的父亲,“父皇你要儿臣做甚么,儿臣都肯!”
“来顺公公可筹办好了?”华阳公主轻拨床帐,起家含笑看着花涫,眸光清澈剔透,神清气爽,那里是中了风寒的病人?
“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又如何帮父皇成事?小小一个商州,可困不住本宫!”华阳公主看着镜中的本身,端倪间稚气尚存,眸光中却透着一抹出世般的清澈,十年观中静养,让她比同龄女子多了一丝沉寂,更多了三分澄净。
李豫望着儿子的背影,目光忽地沉了下去,喃喃道:“休怪父皇冷血,时至本日,不能让任何人坏了朕的大事。”
李豫瞪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这龙椅……咳咳……坐上去的那一天……你就不能掉下来!朕……只想给你一把安稳的龙椅坐……咳咳……以是……以是……咳咳……”
李豫欣喜地点点头,“你找几个可靠的侍卫,带着朕的旨意潜回长安,找到霍小玉,宣旨规复她郡主的身份,并且在洛阳赐她府邸,将她招回洛阳来。”
有这颗小巧心的公主,李益又如何困得住她?
这一招以退为进,当真是用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