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已不慈悲,我又为何敬它?”霍小玉冰冷而安静地说了一句,望着那簌簌而落的桃花,好似瞥见了那些飘落六合的飞雪,熟谙的刺心疼痛涌上心头,霍小玉不由颤了一下。
“晚晚……晚晚没有了……”
自此,长安七里烟花巷的霍小玉失了踪迹,没人晓得她去了那里,也没人晓得阿谁白衣女子究竟是谁?
只是,佛如有情,怎舍得让晚晚战死?
“如何办?如何办?”
云飞与云扬吓白了脸,瞧见一条纤影朝着绝壁下直直坠去,消逝在了风雪当中――
霍小玉接过帕子,暖暖地贴在脸上摩挲了几下,淡淡道:“絮儿,你去探听一下,本日来的客人,都有哪些?”
“云晚箫,本来是女子……”跟着阿玄一起南下的杜卿卿晓得了云晚箫的本相,除了震惊以外,更是深深的挫败。
絮儿点点头,笑道:“他但是新科进士,陇西才子,李益!”
瞧女儿的模样,实在是被魇得不轻,郑净持不敢让小玉跟她一起进大殿拜拜,恐怕她说话当真触怒了佛祖,到时候邪魇不去,反还得了天谴。
郑净持叹了一声,转头叮咛絮儿,“我去给小玉求个驱邪安然符,你把车上素袍给小玉披上,陪她在院中等我半晌。”
白衣女子笑然伸脱手去,握住了她的双手,如同最后那一夜的温存,双手合十,将她冰冷的双手捧在掌心,暖暖地呵了几口气,笑道,“阿玉,我返来了……”
你怎可先我一步分开?
风雪骤停,霍小玉面前的统统化为了一片虚无的暗中。
本来,她还是看不到来年的春暖花开……
“堂堂大将军说话如此不害臊!”
桃花灼灼,花瓣飘落,更加地映出霍小玉现在惨白凄绝的容颜。
大雪吼怒,北风凛冽,视野当中,只要白茫茫的天与地。
“将军……竟然是女子……”云扬哽咽难语,下认识地转头隔着车帘瞧了瞧,“将军清楚是喜好少夫人的,这女子与女子如何相恋?”
马车行上石桥,俄然车厢一震,孟长青神采惊变,惊声道:“不好!少夫人跳崖了!”
“若不是云将军挺身而出,带着三千将士血战兴州官道,我们如何能够安然逃到这里?她……算得上大唐百姓的大仇人了!”
“云晚箫?”絮儿惊诧地眨了眨眼,奇特地看着霍小玉,“女人,你如何俄然提起他?”
絮儿敲响了门扉,笑嘻嘻地走了出去,“女人,女人,本日过了夫人磨练的只要一人!”
“战……死?”霍小玉的话音一颤,猛地紧紧抓住了絮儿的双臂,不敢信赖听到的话,“她……她怎能战死?怎能战死!”
浮生多哀怨,如是惹灰尘。
絮儿又是一惊,赶紧拉着霍小玉坐在床边,“女人,我瞧你当真是病得不轻。这位云将军早在多年前的潼关之战中与父亲战死城下,朝廷专门追封了大将军衔,莫非你忘了么?”
云飞连连点头道:“臭小子,看好前面的路,这石桥甚窄,上面但是万丈绝壁,等把马车赶畴昔,我们再停下来看看少夫人。”
模糊间,再次响起最后黄衫客念的那一首诗――
巳时三刻,霍小玉拗不过母亲,只得跟着母亲来荐福寺拜佛。
“你是谁?快放开我们女人!”絮儿大吃一惊,赶紧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