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扬打马过来,低头看了看地上断了气的阿禄,心不足悸地又补了一刀,顿时跳上马来,“将军,我来将迦叶女人送入兴州城!”
云晚箫低声道:“明日一早,我们悄悄分开,去荆州跟娘他们汇合……”
青裳在风中猎猎作响,迦叶心立在城脚边,幽幽吹着骨笛,她含泪看了看云晚箫,又看了看阿禄,笛音中的哀伤更加地苦楚。
“胜利了!胜利了!嚯!嚯!”
“阿爸……阿妈……你杀了他们……你公然……已经杀了他们……”迦叶心一向不肯信赖心底这个猜想,现在从阿禄口中晓得这最后的成果,只感觉肉痛若绞,已是满脸泪水。
“我杀了你!”仿佛是受伤的野兽收回最后的狂暴,阿禄忍痛拔戟勒马,冲着云扬奋蹄追去。
“杀……杀了你们……狗男女!”阿禄挣扎欲起,云晚箫反手将手中长刀狠狠地扎入了阿禄的胸膛,直到他真正一动不动,这才松开刀柄,转头欲将迦叶心背入兴州城救治。
迦叶心合上双眸,当下断气,只留□下滴落的赤色,深深沁在脚下的雪泥当中。
“我!不!服!”杜卿卿瑟瑟颤栗,握紧了缰绳,“兴州大捷若不是我们堵截吐蕃粮道,怎会有他云晚箫驰援兴州得胜的战果!凭甚么功德情都是他的,而我……”
大唐高低,放声齐呼,原觉得是鏖战,却不想博得如此轻松,就仿佛是一场恶梦,只要展开眼睛,便能够将恶梦中的痛苦遣散洁净。
“霍小玉毕竟是朝廷寻觅的德安郡主,云晚箫擅自与她结婚,已犯了欺君之罪!为何他还能如许安然活着,而我却只能用半生幸运换一时自在?”杜卿卿不平气地转头一瞪哥哥。
“撤……撤……”
两骑快马从东边突入疆场,顿时两人都作小厮打扮,猝然的突入,刹时就被唐军围了个寸步难移。
“箫……”迦叶心牢坚固在云晚箫的胸甲上,却笑得欢乐,“就让我……猖獗一次……好不好……”似是要求,迦叶心颤然抬起一只手,抚上了云晚些的脸颊,“箫……你会记得我……是不是?”
笛音骤断,从迦叶心手中滑落,只听迦叶心悄悄地一唤,浸满了她一世的密意,千言万语,却只能凝在这一个字上,终究成了绝响。
“我会陪你一起记取迦叶女人,一起走下去。”霍小玉俯□去,将地上的染血骨笛拾起,递给了云晚箫。
“死……”沙哑而可骇的声音俄然在身后响起,云晚箫只感觉身后吹起一股砭骨的北风,仓促转头,已瞥见阿禄从地上跳起,顺势拔下背心处的一支箭矢,刺向了她。
青裳翩翩,仿佛一只扑向烈火的碧蛾,撞在了阿禄身上――阿禄毕竟是魁伟男人,迦叶心这一撞,仅仅只能撼动阿禄今后退了一步,阿禄手中的箭矢刚好刺空了云晚箫,却顺势划开了迦叶心的背心。
“晚晚……”穿戴小厮衣裳的霍小玉伸脱手来,握住了云晚箫颤抖的手,柔声道,“我们一起送她走……”
杜卿卿还想说下去,只见一名唐军小兵打马前来,打断了杜家兄妹的话。
“驾!”杜棠之打马从西驰来,兴州大捷,已粉碎吐蕃进军的势子,吐蕃撤兵已是必定,只是,为何mm脸上不见任何欢乐呢?
“迦叶女人!”云晚箫慌然蹲下,将迦叶心扶在怀中,乌黑色的腕甲刹时被那温热的鲜血染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