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箫看着面前的迦叶心,只感觉有些恍忽,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的内心微微灼痛,一半是因为这个不幸的南诏女子,另一半是因为想长安城中的霍小玉。
“呵呵……我的阿禄究竟去了那里?”迦叶心凉凉的笑仿佛当初的霍小玉,清楚是绝望,却反倒是笑得光辉。
“箫……我们……走……”因为哭了太多,迦叶心的嗓音如同阿禄普通沙哑,只见她有力地揪住了云晚箫的锦袍衣袖,悄悄地扯了扯。
“走!”
“你别逼我……”阿禄的声音固然有颤抖,但是还是冰冷,只见他一把抓起骨笛,狠狠地砸在地上——骨笛粉碎,再难重圆!
放眼天下,有哪一个游商能有他如许的胆识?何况,若不是对迦叶心故意,又岂敢健忘本身是大唐人,单身送一个南诏女子入敌营?
霍小玉一身盗汗,从梦中惊醒,下认识地按住心口,那跳动狂乱的心一半是因为伤口的扯痛,另一半倒是因为方才阿谁梦。
曾经的豪杰不再是豪杰,曾经的挚爱,现在竟然卑鄙到说一套,做一套,竟然想要她的命。
“方才还瞧见这里有人影!”
云晚箫低声仓促道:“他想脱手杀我们……”
“我若不能及时带兵保卫长安,霍小玉,谁能保你安然?”云晚箫酸涩地悄悄一问,想到这一战如果败了,长安将遭到的灾害,不由得蹙紧了眉心。
“云晚箫,你若敢死,鬼域之下,你等我来找你索债,定叫你……叫你……”霍小玉带着浓厚的哭音,恶狠狠地一声谩骂,却在要说出“死不瞑目”四个字之时,硬生生地忍住了声音,却憋红了眼眶。
迦叶心身子一震,不敢信赖闻声的话,忍不住上前紧紧抓住阿禄的甲衣,颤声问道:“你……不要我了?”
阿禄冷冷拂开迦叶心的手,背过身去,“毁诺之人……不配与我相守……”声音一沉,“趁我没有忏悔……滚!不然……我订婚自将你奉上大王的龙床……”
“女人,你如何了?莫不是被梦魇了心?”因为要奉侍受伤的霍小玉,丫环絮儿夜里一向是睡在坐榻上,方才被霍小玉的声音惊醒,赶紧披衣走近霍小玉,体贴肠扣问她。
“箫……”迦叶心再次悄悄地扯了扯云晚箫的衣袖,抬手悄悄抚上了她的肩头伤处,“是我……扳连了你……”
云晚箫心生迷惑,阿禄早已对迦叶表情断,怎会俄然放行她们?
一滴热泪摔在捂住心口的手背上,霍小玉俄然感觉惊骇,前所未有的惊骇——就算是索债,也要个活人才气索债,更何况,她另有很多内心话,没有来得及对她说明白。
“末将在!”数员威武铁马队长回声跪倒在地。
但是眼下的局势,实在不是论礼的好机会,如果逃不出这些追兵的追杀,最后的成果只能是死!
云晚箫本来想安抚她几句,乍然听到了林间响起的马蹄声,恍然明白了统统,仓猝将迦叶心拉到青松以后,比了个“嘘”的手势。
“得……得令!”威武铁马队长颤声应完,阿禄刚一放手,便双腿一软,坐倒在地。
“你一向都是!”迦叶心笃定地点头。
云晚箫倒吸一口气,细心瞧了瞧这树林青松的树荫疏密,盘算了主张,一手拉住迦叶心的手,头也不回地朝着深林跑去。
或许,痛到极致,只能用欢颜来袒护心头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