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箫嘲笑了一声,“误入歧途必遭横祸,李大人,可要擦亮眼睛好好为官,替我商州百姓谋福祉!送客!”抬眼瞧见霍小玉已转角消逝在了视野当中,云晚箫只感觉心头狠狠一刺,执伞跳下了歌台,快步朝着霍小玉追去。
曾经云晚箫许下的诺在心头闪现,霍小玉怔愣半晌,只感觉冰冷的心刹时钻入了一股暖意。
“将军!”紧跟而来的云扬一声大喝,带着云家侍卫快步突入了冷巷,将三名杀手逼退,紧紧围住了云晚箫与霍小玉。
“去吧。”李益摆手表示卫士先行,眸光一沉,心道:“云晚箫,这商州是不管如何都容不下你了!”李益惊觉左边模糊有个滚烫的目光瞧着他,转过脸去,对上了云扬一双铜铃大眼,不由得颤巍巍地缩了一下,很有几分狼狈地跟着将军府侍卫分开了这里。
霍小玉脸上酒涡一旋,眉眼酥媚,却也笑得惨白,“我的存亡……与你无关……”
从未想过会对如许一个女子牵念至此,但是心头的惶恐毕竟敌不过心底对她霍小玉的心疼,这一刻只想让她少淋些雨,少受些寒。
“霍小玉!在商州,我便是官,你能报谁?”云晚箫嘶声一吼,已伸手将她狠狠拉入了伞下,“我欠你的,你当真一点也不想讨返来了?”
霍小玉单独走在商州街头,固然狼狈,可嘴角挂着一抹高傲的笑,即便是凄苦至此,她霍小玉也不该再次死亡,反而该当好好活着,不靠任何人、好好活着。
“我的存亡,与你无关!”云晚箫冷冷丢下一句话,略微松开霍小玉的身子,将手中纸伞一扔,再次抓住她的手,忍痛带着她往冷巷中躲去。
血腥味伸展开来,霍小玉惊瞪双眸,看着因为疼痛而紧皱眉心的云晚箫,“你为何……”
“诺!”云扬抱拳点头,一片严厉,没有了常日里的打趣,顿时调集了几名侍卫,追着云晚箫分开的方向而去。
熟谙的气味钻入霍小玉鼻中,霍小玉心头一揪,只感觉心扑通混乱起来,道:“云将军,不该胶葛的,就不要胶葛了。”语声中藏了一丝轻颤,另有她霍小玉也不肯承认的不舍与不甘。
云晚箫骇然放开了霍小玉的手,点头哑声道:“我并无轻浮你之意!”
弓弦破空惊响,云晚箫下认识地一手将霍小玉抱入怀中,紧紧用身子将她护在怀中,往街边一闪,清楚地感遭到了一支利箭掠过了她的肩头,带来一阵难以摆脱的剧痛,绵绵不休。
“这里是我将军府,我是主,大人是客,我为何不能管?”云晚箫面色如霜,语声冰冷,不容辩驳,“李大人,请!”说完,将军府侍卫已将歌台上落单的李益紧紧围住,远处席上的卫士只能咬牙干瞪眼,静观其变。
箫儿,当年要你女扮男装,究竟是对还是错?
云扬心中模糊感觉不安,等李益分开了视野,这才急乎乎地四周环顾了一眼,“大哥,大哥,这姓李的用心不良,大哥呢?”这才发明自打他随将军换衣以后,便没了踪迹。
李益在侍卫的“庇护”下乖乖下了歌台,给带来的卫士使了个眼色,左手悄悄做了个刀手的姿式。
“霍小玉,你进了我商州地步,便休想再回长安!”云晚箫冷冷道出如许一句,紧握霍小玉的手却舍不得松开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