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五年科考,三年摹拟?”
姜仲笑着点头,道:“有诗以来第一篇,又第一篇的前两个字,抛开屈辱典范这一层不说,范二少爷借这两个字做青楼的名字,真可谓别出机抒,举一反三。”
姜仲道:“范二少爷莫急,再今后听。说到那位杜蜜斯不认同先生的讲授,因而本身跑到花圃去玩,看到满园春光,想到本身芳华难久留,却如此虚度,不免是一番悲戚伤感,从花圃归去后,恍恍忽惚地梦到了一个墨客,手持半枝垂柳前来求爱,两人便在牡丹亭畔幽会,不尽恩爱缠绵,不料醒来以后,发明是大梦一场,就此害起了相思病,药石无灵,群医束手,终究香消玉殒。家人依她遗言,将她葬于园中梅花树下,而她的丫环也遵循她的叮嘱,将她的自画像沉于太湖石底。”
范宝通神采不定,伸手将纸拿过,只读了一遍,面色大变,如遭雷击电掣,口中喃喃念叨:“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能够死,死者能够生。”
姜仲点头道:“二少爷若不嫌弃,尽管拿去。”
范宝通这时已经坐起来,手里把玩着一块美玉,耳朵却一字不漏地在听小陈先生讲故事,听到到这里,神采忽地阴沉下来,目中隐有喜色,手中紧紧握着玉石。
“你既能从《关雎》中挑出青楼名,难说不是又从科考中看到甚么买卖经。”
“柳梦梅招考以后,写信奉告杜太守,杜太守不信,将柳梦梅下狱。”
姜仲哼了一声,道:“我只当二少爷是脾气中人,不料……我也懒得与你辩白,给我笔纸,我只一句话,二少爷若仍旧执迷不悟,就当我本日甚么都没说。”
姜仲闻言一阵恍忽,那年夏天的蝉鸣仿佛又在耳边响起,那一摞书堆,那无边无边的题海似又从脑海中闪过,脱口道:“五年高考,三年摹拟!?”
姜仲如有所思地看着范宝通,心如明镜:“本来这位葫芦少爷的弱处竟在情关上面,这位‘纨绔的首级’竟是一个痴情的种子,只是不晓得贰心中的那位才子是谁?”
范宝通面色欣然,恨不得立时将姜仲引为知音,双目放光,伸脱手道:“先生慧眼如炬,可谓一语中的。”
范宝通附和地“嗯”了一声,说道:“便如这科考,我何必与它过不去,无仇无怨的。我生在范府,能考过是锦上添花,考不过也无伤风雅,以是讨厌,只是不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路罢了,且我心中自有一番计算……”无法地摇了点头:“只是无处倾诉罢了。”
“不过科考发榜后,那位柳梦梅却得了头名状元……”
范宝通起家对着姜仲作了一揖,神采慎重道:“只凭先生说出这句话,我也认了你,先生今后唤我宝通吧。”
姜仲看着范宝通一脸奸商状,大抵猜到了他的方向,果听范宝通道:“先生可知这大陆十国,每年每月,有多少学子在预备科考?”
姜仲闻言先是悄悄称奇,随后心中一喜:“这位葫芦少爷总还是有感兴趣的事情。”说道:“这便是无巧不成书了,那位杜丽娘人身虽陨落,灵魂仍在,趁柳梦梅借宿梅花庵之际,又去与他私会,并嘱托他开棺救人,柳梦梅依言开棺,杜丽娘还魂复生,两人是以结为佳耦,一道赴都中赶考。”
姜仲一听乐了,道:“市道上有这些册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