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陈梁两军在城下血战,城内马承忠、王伯约等人先上城头旁观了战况,马承忠认出石当关大旗,建议当即出城迎战,王伯约却说:“再等一等,轲严和孙放达不在军中,不知埋伏在那边,一旦我翻开城门,他二人必会引兵攻城。”
陈道略轻视道:“三路关隘本帅皆设了伏兵,本帅不怕他来,只怕梁帝老儿、陈人中小儿惊骇而不来。”
轲严也是被王伯约吓怕了,现在见陈帅淡定如此,遂受传染,笑道:“陈帅之风,末将不如远矣,那便不扰元帅安睡,容我先去将劫寨者擒来。”
轲严拍马回营,还未上马,号角声、号令声复兴,轲严笑道:“公然不出我所料。”
“本日临时出兵,明日便可破城!”
陈道略凝注火线,深思很久,忽道:“是杨玄谋到了吗?”忽而回身对一亲兵道:“速去双津口唤回孙放达将军。”
城下厮杀未止,约莫过了一个时候,孙放达不知从那边冲出,插手陈道略以一敌四的战圈,陈兵也是以立时占有上风。
锦城此时能用之兵已不敷八千,再想对峙五日决计没有能够。
号角声响了半晌,俄然降调,变得呜哭泣咽,而号令声也变宏亮为凄凄楚楚,似满腹痛恨与不甘,深夜响起,令人毛骨悚然。
说完这句话,随即又低声对身边偏将道:“着众兵熄了火把,伏身以待,王伯约最擅劫寨,以此虚真假实之计利诱我军,待我军放松警戒,他便会起兵来攻。”
王伯约寂然道:“太守不信末将,莫非还不信陛下!”
一旁的轲严问道:“不知梁国救兵何日到来?”
杨奇策兵法阵术全秉承乃父,并且本人天禀极高,乃至于陈道略初见阴煞阵,才有那种曲解。
王伯约不知轲严已被杨奇策阴煞阵诱杀,仍旧按兵不动,梁兵目睹势弱不能抵敌,阵中的杨奇策从怀中取出临行前姜仲给他的锦囊,翻开锦囊取出布条,看了一遍以后,交给中间受姜仲所托特地来庇护他的杨剑鸣,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杨剑鸣点点头,俄然冲城头大声叫了一句“城上梁兵兄弟,陈将轲严已为我军斩杀”,然后运劲抛脱手中的布条,朗声念叨:“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即便如此,陈兵满眼看去,满是棺材,也感觉瘆人,陈道略自夸杀神,无惧鬼神,但浅显的兵士却没有这类胆量,他们科学,他们心存害怕。
过了一会,雾气转薄,棺材角再次忽隐忽现。
陈道略骑马观城,抬起马鞭指向锦城城头。
石当关、何中行也率军随王伯约进了锦城。
陈道略拍顿时前旁观,果见烟雾模糊间到处摆放着棺材,而棺材四角立着抬棺纸人。
马承忠暗自沉吟不定,道:“伯约勿诓我。”
石当关、何中行及随军而来的两位范府供奉一起四人当头迎上陈道略,项起挺枪与一名陈将战到一处。
一身玄甲的陈道略看着面前迷雾,正欲出言讽刺,忽听有人叫道:“棺材!”
陈道略笑道:“此乃王伯约惑人之术,不值一哂,轲严听令,着你戴罪建功,率三千军去破了此阵。”
轲严驻马四周张望,远处一片乌黑如墨,不见一丝火光,当即笑道:“定是锦城上梁兵以号角声惑敌,扰我军歇息,不睬会他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