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道:“本来就是你趁我用饭之时顺手偷的,现在还要矢口否定,你是女子,我不便与你脱手,只好请在场的诸位替我做个主。”
梁国使团入长安的动静在城内传开后,颇引发了一番骚动。跟着《牡丹亭》和《鹊桥仙》的广为传播,十国欲一睹“点星才子”风采的人不在少数,并且此次来长安的各国使团都是由本国王子、太子领队,此中不乏某些志存高远之辈心存招揽之意。
那人道:“先生不必客气,我家王爷言道,点星才子才华纵横,名动十国,而玄麟太子自分一半帝王星光,锋芒毕露,如此君臣相谐、如鱼得水,他日霸道横行,自是无人敢撄其锋。”
“哦,那读来听听。”
午餐过后,梁玄麟、范宝通请姜仲一道游长安,姜仲恰好也想去看看本身居住了十四年的长安城到底是甚么模样,顺势答允,因而三人便带着六个保护分开使团第宅。
那女子走到姜仲面前,福身报答,姜仲道:“女人不必客气,长安虽是都城,女人金锭在身,仍需谨慎在乎。”说着拱手告别。
酒未涤腥还用菊,性防积冷定须姜。
梁国侍从很快进屋取来笔纸,姜仲接过狼毫,先看向那三盘螃蟹,又转头望着院中那三棵并列而立的桂树,想到一首极其应景之作,当下不再踌躇,一挥而就。
姜仲搁下筷子,浅笑问:“不知你家仆人是哪位朱紫?”
姜仲想了想,道:“一试便知。”然后大声道:“那女人的爷爷已死,此事便没有人证,便是见官,也难有成果,以鄙人之见,两锭银子,一人一锭完事,大师觉得如何?”
诗成以后,秦拜尧第一个抢过来看,读了一遍,捻须大笑,直夸道:“好诗、好诗,应情应景,堪为螃蟹诗之绝唱。”
那男人一听,想了一下,抱拳道:“既然这位公子如此说了,大师又都附和,鄙人堂堂七尺男儿,也不便再婆婆妈妈,与一个女子争辩不休,就依了这位公子之言,一人一锭了事。”
姜仲、玄麟太子都道:“好主张。”
那人疑迷惑惑接过诗纸,躬身施礼,与火伴回陈国使团第宅复命,顺将姜仲所写之诗上呈福王,三人原觉得这趟差事办得美满无缺,不但依命有力地讽刺了梁国太子和那位点星才子,更替主子探到那位玄麟太子是个草包的究竟。
陈匡道:“此人既有点星之才,文气似又不弱于太子,须得筹措一个万全之法。”
秦拜尧听罢,正欲拍案而起,被姜仲拦下,姜仲笑道:“你家王爷此诗,言语浅显,含义却非常深切,可谓举类迩见义远,端的是好诗,说不得鄙人也要班门弄斧,以诗解诗了,来人啊,笔墨服侍。”
围观世人本就意在看热烈,随风而倒,此时见有人情愿出头,纷繁拥戴。
四周人一听,恍然大悟,又齐声斥责起那男的恶棍,叫着“见官”,那男的本就心虚,见此情状,那里还敢持续辩论,灰溜溜地钻出人群大步逃了。
“太傅公然智谋过人。”
……
丁阙想了想,撕了手里的纸,淡淡道:“小人教唆之言,福王何必介怀?”
公然,陈匡闻言恍然大喜,笑道:“既是陈大师脱手,本王便放心了。”
桂霭桐阴坐举觞,长安涎口盼重阳。
与陈国使团一同前来的丁阙大学士上前捡起那张纸,看到上面写着一首七言律诗,《螃蟹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