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收敛情感,男人垂下视线,沉声应道:“弟子服从。”
双马飞奔,飒沓而去。
那男人的眸子仿佛亮了些,点头赞道:“懂了的话,杀归去吧。我们乌衣门要的从不是这些挂在嘴上的‘江湖道义’,比及哪天你真的懂了,为师就能把这乌衣门真正交在你手中了。”
作者有话要说:轻裘长剑,烈马狂歌,柔情铁骨,令媛一诺。
“还真是?那就更要多待些光阴了。”话中的笑意更浓了些,“说不幸亏大漠当中还能碰上些奇事呢,你不晓得,比来飞鹰堡的少堡主失了踪迹,正跟烈阳堡的人马胶葛不休呢……”
骏马嘶鸣,战吼如雷,但是宏亮长啸却压在了统统声响之上,跟着这仿佛癫狂的笑声,一队人马冲了出来,黑衣赤面,雪刃银枪,如同一支来自幽冥的阎罗鬼兵。
“痴儿。”有些发颤的手伸了出来,悄悄抚在男人头顶,就如同二十载前第一次救他之时,“可惜你生错了世道……”
“就算是义兵也有吃人的时候,更何况只是个江湖门宗。大义之下另有好处财帛,另有贪欲妄念,本日你我并肩作战,他日抢上了地盘,哪个不是仇敌?这江湖当中,没有一个真正的良善之辈,难不成你花了一辈子习武,只是为了强身护体,守一守自家院门?刀来剑去,好勇斗武才是江湖人的赋性,所谓乱世,不过是让人撕下了画皮罢了。”
“有负师尊嘱托……”
“好孩儿。”
男人的面上暴露了桀骜笑意,谛视着滚滚而来的雄师。这是从襄阳城转运粮草的军队,鞑子已经吃尽了路上汉人,现在有了米粮,怎能不紧赶着运回大帐。只是想要从这里过,少不得也要留下人头做个买卖。
“哈哈!”那男人大笑出声,手上一晃,那蛇儿就如同散了架普通,直愣愣垂□躯,颀长的食指在蛇腹一划,取出蛇胆,扔进了酒杯当中,“杀贼?你是我的弟子,是乌衣门下任门主,你要置这千余兄弟与那边?这世道本就如此,如果不想做个短折蛇虫,就必须成阿谁捕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