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问得轻巧,却让天门道人一愣。要知白峦峰不算是端庄道派,上面的门徒也非全数都是出世之人,他的爱徒溪松子也不例外。每年三月措置完宗门大典,此人就要下山看望父母,以全香火之情,恰是这点纯孝之心,让天门格外看重这个门徒。
看了这么一场大戏,又有谁心底不是如此想来?凌云公子恰好说道了世人内心之处,若不是甘三郎冒然行事,又如何闹出这么一场惊天大案,说到底,还是这笑无常过分鲁莽……
胸中郁气翻滚,天门差点要一口血喷将出来。这时身后却传来一声感喟,只见凌云公子也从座上站了起来:“沈公子说得头头是道,听起来也不无事理,但是若真如此,何不由你二位亲上白峦峰,找天门道长寻一个公道?道长纵横江湖十数载,平生不知做了多少行侠仗义之事,莫非见了真凭实据,会不罢休清理流派吗?现在可好,不但没了人证,还闹出如此多事端,这真是……”
沈雁眉峰一挑:“伤人道命?这里可有谁失了性命?”
天门悚然一惊,变招也是奇快,双指一伸就要夹那剑刃,哪知还没碰到剑锋,那剑尖就是一缩,好像灵蛇吐信,削他双指。肉身怎能抵挡剑锋之利,天门道人无法再次变招,瞬息之间,他就跟那位酷似姚浪的男人对了7、八招不足,这时一声惨叫从旁传来,天门暗道不好,在自家地盘上坏了青霞峰诸人道命,传出去怕也不好交代,但是对方守势凶恶,那里容得他脱身半分。
但是这点,又跟此案有何干联?
但是接下来,却再次让人摸不到脑筋,沈雁和那人竟然齐齐否定他就是姚浪,还把题目抛给了端坐上方的凌云公子,这下就算是心中笃定的天门道人都不由皱起了眉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凌云公子。
“偶然害他,却因他而死。沈施主故意自责,我少林却不是辨不清是非的胡涂门宗,智信是被歹人设伏所害,只因为有人想要坏了沈施主的名声,让他背负害人之名。得出这果,却并非这因,如果要怪,当怪那设伏之人才对。”
面对天门的横眉冷目,沈雁淡淡的笑了一声,“掌门又安知摘星楼跟贵派毫无干系?”
跟着这话,那持剑身形俄然一晃,不知怎地又站在了沈雁背后,天门手上行动都未及撤去,就被一小我晾在了场中,别提有多狼狈。肝火直冲天灵,天门大声喝道:“沈雁!甘三郎!在我白峦峰你们还想伤人道命,就不怕犯了公愤吗?!”
“你这……”听到甘三郎开口,天门道人忍不住又要发怒,沈雁却摆了摆手,止住了他的话锋。
老衲人说话总爱寻些禅机,故而颠三倒四,但是话里的意义却再明白不过,殛毙智信的并非沈雁,他只是被卷入了针对沈雁的诡计当中。那么,又是谁想要诡计谗谄这位江湖荡子呢?一时候,多数民气中都冒出了此等疑问,站在一旁的严漠冷冷开口:“智信遇伏之时,我正巧碰上,那几位歹人来自摘星楼。”
但是其别人警戒,天门道人却不肯被绕开了话题,只见他冷冷开口:“恕贫道直言,此番相聚白峦峰,并不是为了查智信大师之死,而是为了我白峦峰几桩大事,如果想用这等借口绕开话题,救甘三郎性命,怕是绕不过我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