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点,又跟此案有何干联?
天门道人是确切未曾想到,这沈雁竟然真能找来如此证据,但是他并不甘心,嘴唇悄悄一抽,冷声说道:“那我家徒儿溪松子呢?”
看了这么一场大戏,又有谁心底不是如此想来?凌云公子恰好说道了世人内心之处,若不是甘三郎冒然行事,又如何闹出这么一场惊天大案,说到底,还是这笑无常过分鲁莽……
话一出口,满场人物尽皆色变。慧尘拿到的究竟是何物?他又为何会说出如许的话来?老成慎重的尚且能忍住不问,但是年青的长辈可没如许的顾虑了,站在凌云公子身后的宋文龙忍不住开口:“不知大师是何意义?这沈雁不都承认智信是他所害吗?”
自从两人踏上石台,世人的目光都聚在他们身上,沈雁这里天然大家都熟谙,但是他身后跟着的那位俊美冷酷的年青人,却不是谁都见过的了,放在此人身上的目光天然就多出很多。但是江湖之大,熟谙姚浪的毕竟也不在少数,垂垂就有人觉出了不对,待到天门道人一开口,那些人不由也有了恍然大悟之感,是啊,除了玉面郎君姚浪外,又有谁长得这幅模样呢?!
“因为这块石头,来自祝府,两年之前被灭门的阿谁威远祝府。”
石台之上,无一人说话。他们能够信赖是甘三郎放火烧了白峦峰,但是却没人肯信,这甘三会犯下几十条性命的血案,因为他是笑无常甘三郎,固然疯颠肆意,却从不滥杀无辜。天门张了张口,有些说不出话来,任他也没想到,自家山上的大火,竟然会扯到几年前的悬案之上。但是也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家山上那场火有多可骇,水泼不熄,木石俱焚,若说没有助燃的东西,怕是连他都不信。但是如许神器的助燃之物,是谁都能寻来的吗?
这时,只听一旁传来了声不紧不慢的轻笑,荡子悠然说道:“天门道长,这下你就能看出严兄并非姚浪了吧。”
老衲人说话总爱寻些禅机,故而颠三倒四,但是话里的意义却再明白不过,殛毙智信的并非沈雁,他只是被卷入了针对沈雁的诡计当中。那么,又是谁想要诡计谗谄这位江湖荡子呢?一时候,多数民气中都冒出了此等疑问,站在一旁的严漠冷冷开口:“智信遇伏之时,我正巧碰上,那几位歹人来自摘星楼。”
这个台阶给的可恰是时候,天门道人毕竟身为一派掌门,不是笨伯,顿时袍袖一挥,厉声说道:“我看他们二人不过是想迟延时候。不错,沈雁,你可找到了所谓的证据!”
天门道人冷喝一声,纵身向两人飞去,好歹也是东岳派留下的嫡传工夫,这老道为人且不提,武功倒是极佳,要拦下一个甘三还是绰绰不足的,谁知他尚未靠近,雪亮银剑便递在面前,这剑来的极其刁钻,如果不躲直接就要撞上剑尖。这一下可谓快到把式、劲用在了极处,任谁都想不到天下竟有人能快到如此境地!
只是踌躇了半晌,天门终究开口:“当日正殿起火后,我们清算残骸,是找到了一些倾泻油污的证据,但是仅凭这个,又怎能证明倾泻油污之人,不是甘三郎呢?”
溪山子悚然一惊,正待开骂,沈雁已经笑着摆了摆手:“去找你家灵犬来,让它嗅嗅是谁偷了剑诀。”
火已烧得石心滚烫,沈雁悄悄一抛,就把石块扔在了地上,那石头在青石台上滚了两周,浑身冒出的火焰尚未燃烧,火光在日光的晖映下一抖一抖,竟然显出几分阴沉寒意,就像祝府满门冤魂正在惨叫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