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翠烟阁中有绝色,更有天下第一的美人,只是登堂入室却不是那个都能做到的。本日,翠堤深处,烟雨楼上,多了一名入幕之宾。
猎奇心一起,沈雁也不急着走了,大风雅方看起戏来,荡子的轻功天然绝佳,莫说院里那几人正背对着他,就算转过身来也不必然能发觉有人躲在身后。但是沈雁方才站定脚步,院中那男人俄然抬起了头,向他看来。
来到荷塘边的假山前,沈雁绕着那座一人多高的太湖山石转了一圈,俄然弯下腰,从石缝中捏出了一物。那是块看起来平平常常的石头,带着太湖石独占的孔洞,放在水边应当嶙峋有致,扔在枯塘里不过是顽石一块,沈雁却像得了甚么绝世珍宝似得,仔细心细打量了好久,才把石头笼入袖中。又绕着水池和那道被翻开的暗门瞅了半天,他终究过足了瘾头,运起轻功,朝着原路返回。
沈雁不怕费事,但是他不喜好别人硬塞给他的费事,更不乐意看本身的朋友惹上甚么不需求的费事。是以,惰懒荡子也不得不打起精力,看一看这费事背后究竟藏着甚么。
沈雁唇角不由一抽,池凤娇美不美是见仁见智,但是弱不弱绝对早有公论,若非池女人武功实在太强,还轮获得魏少侠多事吗?不过面对“红颜知己”,他也不敢把话说满,只是含糊道:“甘三此次遇事古怪,当然要细心策划才是……”
奉迎的姿势过分较着,叶菲菲脸上却没涓滴动容,反唇讥道:“都被人堵到我这儿来了,还剥甚么茧,抽甚么丝。像你如许的家伙,迟早要被猎奇害死!”
“成果把本身也套出来了?”叶菲菲嘲笑一声,“我昨儿才传闻,苦圆大师竟然丧命在荡子沈雁手中,不知现在有多少人在寻你呢。”
“哈哈,抽丝剥茧时碰到个臭虫也是不免嘛。”沈雁伸手捞过酒坛,轻拍坛底,一道水柱悠然跃进唇中,满饮了口中佳酿,他脸上笑意更浓,长身站起,给才子斟上一碗。
此人是玉面郎君姚浪?但是姚浪不是白衣白面碧玉箫吗,怎会一身黑衣打扮?沈雁固然没有见过那位玉面郎君,但是他动静通达,叶菲菲又是个惜花的性子,天然对这位鼎鼎大名的采花郎知之甚详。须知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凡是江湖里闯出些名头的人物,等闲不会改头换面,失了名号身份,怕是比要了他们的命还关紧——除非他本身就命在朝夕。但是看这院中人,别说惊骇失措,就连半点情感都看不出,那里像是正在逃命的模样。
超出残砖断瓦,一池早已干枯的荷塘呈现在面前,这里是祝府内宅,也是威远镖局存放贵重押镖的埋没场合,只可惜当日祝府灭门时,密室已经被人洗劫一空,找不到任何线索,但是有点东西现在想来,却透着股蹊跷。
此次却不是回翠烟楼了。自从客岁开端,费事俄然找上门来,他身边开端冒出些奇奇特怪的事情,听曲会赶上命案,探友正赶上遭劫,约人出去散心,转眼对方就被嫁祸栽赃,恰好每一件事都巧到恰到好处,就算各式辩白也没人肯信。大家都知他沈雁猎奇心重,最爱招惹费事,但是人间喜好费事上身的,恰好没有几个,故而沈雁的朋友很少。这几个少到不幸的朋友因他碰上费事,就连沈雁这类厚脸皮的家伙也不免惭愧。加上苦圆大和尚的死,他距众叛亲离也差不了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