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步走到多宝阁前,新的魏凌云伸手推了推立在墙边的巨大梅瓶,那道密门再次悄悄不见了踪迹。他在屋里又站了半晌,像是悄悄等候着脸上生硬的肌肉规复普通,不一会,就再次暴露了那风采翩翩的温暖笑容。
魏凌云的辩才实在不差,三道菜先容的详确入微,做工之奇特,滋味之别致都让民气痒难耐,只恨不得顿时就让小二端上来尝尝,就算不是老饕,也好歹过一回嘴瘾。
诚恳说江湖人中就算有喜好舞文弄墨的,也多是附庸风雅或志趣古怪,比不得端庄官宦人家讲究,来这宝津楼吃一道招牌菜已经让很多民气对劲足,又如何会在乎甚么时节、风味。听魏公子这句话,倒有很多人猎奇的竖起耳朵、瞥过目光,想要看看这些奇怪菜肴有甚么古怪。
也不等对方答复,魏凌云伸手扶住多宝阁里的听风瓶,高低摆布拧了几下,只听咯吱一声轻响,本来空无一物的地板上俄然平空冒出了条密道,看起来盘曲绵长,一眼都望不到绝顶。凌云公子微微一笑,从墙上摘下一张面具戴在了脸上,信步朝下走去。
说着,他手腕一提,在面前的两只酒盏里斟上了美酒,顺手举起此中一杯,魏凌云向严漠敬道:“相请不如偶遇,本日便要请中间饮上一杯。”
严漠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不再看那两盘吃了大半的食品,反而用带着一丝模糊戾气的眸子看了看魏凌云手中的酒杯:“我虽不嗜酒,但是也晓得碰上朋友才气喝得痛快。这酒,怕是喝不得。”
魏公子却哈哈一笑,赞道:“中间真是好脾气,让魏某更有交友的心机了。”
故而,对于这位大家敬佩的少侠,会冒然直呼他姓名的,全部江湖都找不出几个。面前这位黑衣公子底子就不该问如许的废话,更不该问得如此失礼。
三才墨客闻言愣了一下,旋即哈哈一笑:“说的也是,非论是多么宵小,又怎能可贵住凌云公子,是我多事了。对了,明天宝津楼上是不是还换了副春联?‘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哈哈,说不出的萧洒意气,也不知是那个所提……”
江湖中能够有人不晓得少林三慧是哪三位高僧,也能够有人闹不明净峦峰和武当派之间错综庞大的干系,但是只要在这个江湖上混过些光阴,就不成能不晓得魏凌云的大名。自从三年前横空出世,这位魏少侠一向是江湖正道最为看好的刺眼新秀。肃除血衣门余孽,手刃无恶不作的廖氏三凶,千里追杀邪骨鹤翁,还亲手救下了被歹人围攻的苏府令媛苏倚楼……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出色绝伦,也让凌云公子的名号传遍了大江南北。
“唉,前次没能杀了他,现在就更不舍得杀了。或许该抓返来,好好鞠问一下?归正沈雁就要死了,以后也总得找些其他乐子……”
冷冷扔下一句话,严漠长身站起,既不伸谢也不告别,独自向楼下走去。这边魏凌云也未反对,手腕悄悄一转,便把杯中的醇酒饮入腹中。一股辛辣顺着喉腔滑下,让他目中多出几分盎然兴味。
像是发觉到了世人的猎奇,魏凌云也不私藏,侃侃解释道:“这‘二十四桥明月夜’获得乃是扬州美景,别有洞天之意。先把上好的金华火腿剖开,挖出二十四个圆孔,再把嫩到点指可破的豆腐削成圆球,塞入火腿当中上笼蒸煮,待火腿的滋味全数浸入豆腐后,弃火腿,食豆腐,入口即溶,干鲜非常,让人流连忘返。另有那“玉笛谁家听落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