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漠看了眼这个“只收五钱”的夫役汉,淡淡问道:“敢问汴河在哪个方向?”
冰冷的眸子在那人身上转了一遭,严漠悄悄一笑,开口问道:“你就是阿谁魏凌云?”
这不,黄河龙方才费经心力筹办了一场比武招亲,何如守擂的是自家爱徒,上门的又多是贪花好色武功差劲的败类,成果十足被褚师哥揍了小我仰马翻,他又深知师妹为人,说甚么都不肯把烂摊子接下,才闹出了现在这个局面。
只是如此美人,也没法让那冰脸郎君多看一眼。严漠放动手中茶盏,淡淡道:“女人认错人了。”
“师妹……”褚雄只被臊的无地自容,他还能看不出这女人是又惦记上魏公子的美色,那里还敢留下来等她说更多混话,忙不迭跟魏公子道歉伸谢,扯着师妹的衣袖就朝楼下走去。
但是两人争的再如何不成开交,严漠也不为所动,只是悄悄坐在那边,看向上面鸡卵似得“金明池”。对着师兄撒了半天泼也没见到反应,房桃夭如许的女子怎能忍住,巴掌愤然往桌上一拍:“你倒是……啊!”
蔡河、汴河、五丈河、金水河,四条河道直通开封,来带数之不尽的米粮财贿,无数拱桥高出河上,船埠人声鼎沸,水面百舸争流,就算到了金人、蒙人治下,四河也并未全然断流,想那“州桥明月”,每到月明之夜,“两岸加歌楼,明月光相射”又是多么瑰丽景色……
看到严漠这副神情,阿谁女子愈发气恼,二话不说向这厢走来,径直站在了严漠身前。
但是其间呢?站在垂柳碧波的湖堤旁,严漠不再迈步,冷冷看着这一池安好水波。此城虽好,但是跟他所颠末的几座城池又有多大辨别?是了,这座大城名唤“瑞京”,而非他的魂牵梦绕的开封府。
看到走来那人,房桃夭面上竟然浮出几丝羞赧,不美意义的敛乐敛衣袖:“既然魏公子都开口了,奴家天然是要听的。若不嫌弃,奴家还想敬魏公子一杯……”
入城以后,一条宽广御道连接八方,街道两侧有的是鳞次栉比的商店,酒坊香飘,茶馆满座,沿街的叫卖声像是能传出数里之遥,另有青楼画阁、古刹亭台,如果登高一望,满城美景怕是都要尽收眼底。一些店铺还把摊子摆在了门外,各种奇珍古玩、杂货兵刃,取之不尽,数不堪数,人群熙熙攘攘浑成一团,时不时另有几个纵马跨刀的江湖客萧洒而过,说不出的欢娱热烈。
这边正闹得不成开交,楼上俄然传来一声开朗笑声,只见一人沿着楼梯翩但是下,冲那不着调的师兄妹拱了拱手:“房女人、褚兄,我看两位怕是真认错人了,想那姚浪也不会光天化日来我宝津楼上。这里毕竟是用餐之所,不如给鄙人一个面子,孰是孰非待到出了宝津楼,再来计算如何?”
这一嗓子固然若黄鹂出谷,但是在众位练家子耳中都快赶上惊雷了,不知有多少人眼神朝这边扫来,想看一看端倪。严漠却并未抬眼,只是举着茶盏,淡淡品着杯中茶汤。
看看这三层安插,让人不由猜想四层会是如何模样,难不成还真是欢迎高官权贵的地点?唇边暴露一抹嘲笑,严漠在小二所指的处所落座,并不翻看对方递来的菜单,只是淡淡说道:“招牌菜来两个,再上一壶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