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延宁忙解释道:“请爷奶和叔放心,我抄书并未迟误学业,抄一遍书比读很多遍都管用,反倒是稳固,何况我都是完成了先生安插的学业之余,才抄一抄书,顺道还能练字。”
刘大爷的话刚落音,蒋氏便搂着银袋喜滋滋的道:“延宁来岁童试的川资另有些紧缺,有了这两贯钱,倒是尽够了。”
蒋氏还在屋里头,油盐都被她锁柜子里,炒不了菜,两个女人把该洗的该切的都弄好了,大丫才教唆着刘青:“二丫,你去喊奶过来炒菜,不然时候该晚了。”
思及此,刘大爷忍不住教诲道:“延宁这般有孝心,我跟你奶就满足了,没病没痛的请大夫来,也忒不值当了。”
青年笑道:“俺不过是顺道,不消客气,俺娘还等着俺买的盐做菜,俺就先归去了。”
刘青一脸懵懂的点头:“你说甚么?”
刘青脸皮厚着,好似没听到大丫的抱怨一样,跑出去把落下的菜端了进屋后,又凑到大丫跟前:“还要我做啥?”
听着院门外的大嗓门,屋里的世人全都出来了,高大乌黑的青年,恰好也领了个老大夫进院子,青年摸着头,冲刘延宁嘿嘿一笑:“俺把大夫给你带返来了。”
刘延宁笑道:“先生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只要爷奶长命百岁,如何都值了。”
蒋氏人逢丧事精力爽,见了刘青也没一惯的冷脸,只道:“二丫在这儿?恰好随我出来看大夫,你大哥惦记你,非要让大夫给你也把了脉才放心。”
大丫固然在蒋氏跟前受宠,在不苟谈笑的刘大爷跟前,也是大气不敢出的,究竟上刘家的孩子,除了刘延宁,其他非论孙子还是孙女,见了刘大爷都是老鼠见了猫一样。
亲哥面面俱到着呢,解释如此到位,连请大夫的钱都筹办了,别说刘大爷和蒋氏心底受用,就是刘家几个叔叔,对他这行动也挑不出弊端来。
他们干了大半辈子的活,身子好着呢,没病没痛的,哪用得着请大夫?
刘大爷也忙叮咛道:“读书费脑,该吃的得跟上,别累垮了身子,书籍纸墨,该买的也得买,家里虽不余裕,也不至于要你省这个银子。”
刘延宁把青年送出院门,才回身回到院中,蒋氏性子急,张口就想问如何回事,刘大爷却看了看刘延宁,道:“先进屋坐罢。”
刘延宁笑道:“孙儿请大夫过来,天然不能从爷奶这里拿钱,那就不是敬孝了。”说罢,刘延宁低头从袖兜里掏银袋。
“抄书倘若真如你说得这般好,他报酬何都不去抄?可见还是迟误工夫的。”刘大爷的呆板刚强在这个时候表现无疑,不管刘延宁解释很多么靠谱,他就是点头,“今后别华侈这个心力了,家里还不缺这几个铜板。”
刘三叔平时不爱说话,只拥戴自家二哥四弟的,这会儿也忍不住开口了:“爹说得是,延宁读书就行了,可别把工夫费在这上头,迟误了学业。”
大丫看着刘青毫不游移的背影,忍不住在心底想,还是她娘说得对,二丫从小又蠢又呆,那里会一下子变聪明?刚才定是她想多了。
刘延宁也开朗的笑道:“费事大宁哥了,原只想托你带句话,没成想还要你跑这一趟。”说罢又转头对刘大爷先容道:“爷,这是镇上的林大夫。”
究竟上倒是刘青白担忧一场,刘延宁既然不打号召,直接托人请了大夫来,自有一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