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过,下认识往中间一闪,蒋氏的行动落空,面上更是浮起一沉怒意,伸出空出的手就要揪住刘青的手臂,不让她动。
即便大热天的她情愿用冷水洗沐,不费甚么柴火,但每天沐浴,还是要被骂的。
刘青的堂姐大丫,是孙女中最被蒋氏喜好的,以是这阵子刘家的女人们,要么随雄师队下地,要么在家里忙完前后再管菜园子锄草。
刘青脸朝黄土背朝天,脖颈处被太阳暴晒,只感觉一阵火辣辣,另有些发痒,但刘青只能忍着。拔草的时候手上沾满了泥土,如果弄到脖子上衣服里,她等下又要沐浴。
刘青恨不得死了算了。
如果这个女儿也早逝,还不知李氏会崩溃成甚么样。
李氏固然只是浅显无奇的农妇,面庞因为劳累而蕉萃衰老,可那双眼睛是真的楚楚不幸,被她那么看着,饶是刘青心硬如铁,也忍不住动容了。
再醒过来,已是人间身外客。
这是刘家后院的菜园子,穿过菜园子就是屋子了,屋檐下有阴凉处。刘青可不敢去屋檐下躲凉,如果被返来做饭的奶奶瞧见了,必定要骂她一两个小时还不带喘气的,午餐也别想吃了。
刘青躺在床上白吃白喝这么多天,蒋氏再也不能忍了,破门而入,一面破口痛骂,一面伸手要把刘青从床上扯起来。
刘青刚醒过来的那几天浑浑噩噩的,躺在硬邦邦的床上不睬俗事。
这年初攒点铜板都不轻易,她如果被蒋氏当用心头肉的小孙子,或者肆意一个男丁,那都有戏。作为常常被蒋氏指着鼻子骂的赔钱货,刘青躺在床上不干活,还能吃得上饭,就很不错了。
原身的大名,刘青还不晓得,大伙儿只二丫二丫的喊她,仿佛是她在这个家里的女孩当中排行第二。不过这户人家也跟她一样姓刘,大抵五百年前都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