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尽力搜访徐仪的动静,她乃嫡亲身去萧守义府上拜访,但获得的答复只是――雄师撤退时,徐仪自请殿后。
快意听她开口就说“碎务”,便知贰内心不大欢畅。她脾气温和,也反面二郎争论,只道,“从客岁搬出来,就一向在做――本来经商就是这么一等碎务。莫非你还觉得我餐风饮露,在闺阁里平空动动嘴皮子,就能坐等旁人替我汇集来奇珍奇宝不成?”
快意道,“偶尔负约也是有的,他也不能算无遗策。”
快意眉头便一皱――安吉县主是武陵王和萧懋德的mm、荆州刺史王暨的儿媳妇。自去岁回京以后,便一向活泼在建康的贵妇人圈子里。快意和她来往过几次,也说不上多投缘。只是这位安吉县主性子利落、爱筹措事,年初入觐时便向徐思问起快意的婚事,仿佛是成心替她保媒。得知她已许配给徐仪后,倒立即知难而退。谁知火线兵败以后,她又和快意热络起来,几次请快意游园、散心。虽嘴上说着安抚快意的话,言谈之间却很有些旧事重提的意味。
“那就等他一年。”
玄月尾,快意十六岁的生日。
卖力殿后的是征西将军陈则安,撤退时徐仪归他调管。而火线传回的动静已经证明――陈则安降敌了。
就在朝廷为究竟是否该撤兵而争辩不休的环境下,北伐雄师的副帅杨琰猝然抱病归天,杨琰麾下大将萧正清竟私行领兵脱逃。右路雄师军心崩溃,军士丢盔卸甲,崩溃不成清算。
这一战南朝损兵折将,初期夺下的城池尽数丧失。而北朝军队乘胜进逼。淮北大片国土沦丧,彭城沦为孤城,已势不成守。淮南重镇寿春也被围攻,徐茂搏命死守,而朝廷有力分兵去救。
快意便也不再去究查这些事了,只抬眼瞟着他――一面迷惑二郎甚么时候竟比她高了,一面道,“出来说?我刚好有些饿了,要去吃点东西。”
快意看了二郎一会儿,道,“若我忙完了手头的事他还没返来,那想来空等也没甚么成果――我就亲身出去找他。”
可最后她也还是说,“去。”又道,“这一批新到的宝石里,选几块儿成色中等的,命周匠人给我打一套精美的头面。那天我要戴着。”
天和五年,这一年或许是天子继位以后最艰巨的一年。
但粮价飞涨,米珠薪桂,百姓苦不堪言。令业已非常艰巨的局面雪上加霜。
快意道,“佩带――要戴给她们看。这些宝石一块儿也不送人,我要全拿来卖。”
本来徐思担忧快意哀伤过分,想让快意回辞秋殿住一阵子。但快意并没有承诺。
她忙完这一茬,正要进屋去吃些点心喝口茶,便见二郎表情庞大的站在一旁,一脸不附和的看着她。
霁雪游移了半晌,问道,“是佩带?还是送礼的?”
快意道,“晓得了。”她想公然还是得和安吉县主见面,最好能透过她和王暨打好号召,安排官船护送。不然粮队过荆州,还不知得有些甚么波折。她便又道,“让李兑和他一起过来――趁便把招募海员的事一道处理了。”
只是见这里统统如常,只繁忙上更胜几倍,二郎内心便微微沉下来。
徐仪践约了。
二郎却没有同她拌嘴的心机。只问,“你做这些碎务有多久了?”
二郎点头,她便引着二郎进里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