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婆点了点头,“胡蝶胎记。这么特别的胎记,我绝对不会认错。”
钱婆忙道,“你别打动……这件过后,当日统统在那朱紫跟前当过差的人都被打发了,就只要天子跟前的亲侍和翟阿姥没受连累。现在天子被俘虏了,他的内侍必定活不了。只要翟阿姥给你作证,旁人必定不敢说甚么。”
鲜血喷了他满手,可这一次他再没包涵,只疯了普通一刀接着一刀,直到那青年倒在地上,再没有半点挣扎。
钱氏被他蠢得咬牙切齿,只能点明,“你不是说‘任凭他是天子老子的儿子’吗――也许他真是天子老子的儿子呐!”
那青年又道,“对啊,你说我是李大司马的儿子……但是他若认定我是冒充的,我岂不是要被杀头?”
“那我――”
那青年作势欲走,钱婆恼得一把拉住他,道,“返来――也罢!你先听我说过事,说完了你还非要这小女人,我亲身帮你放平她。”
但是现在已晚了,那青年双目赤红,如猛兽普通压住他,掐上他的脖子。
两人目光不由都望向地上的短刀,那青年猛地翻身去抢拾那把刀。二郎则抢了地上碎碗的瓷片一把挥向他的眼睛。
但是二郎也并非没故意机筹办。
二郎去抓他的手臂,那手臂却如石头般坚固,纹丝不动。
那青年一顿,恍若大悟道,“……胎记?”
“您真见过天子?”
二郎憋得满脸紫涨,这大抵是他平生中最痛苦的一刻,灭亡如此逼近。可他并不甘心受戮。他挣扎着抬手去抓那青年手臂上的伤口。那青年哀嚎着,手劲一松,二郎便趁机摆脱。
那青年还是没回过神来,只木愣愣的听着。
钱氏便接着说,“转眼就到那朱紫生出的日子,我近前去服侍她出产。生得虽艰巨了些,总算平安产下一个男孩儿。旁的稳婆都不肯意接,独我爱出风头,便将孩子洗净了抱出去,给天子看――”
钱氏将那青年一起拖回灶房,不由分辩的将门关上,道,“你没瞧见她那弟弟已恼了你?没见地的轻骨头,猴急的窜上去还嫌不招眼烦?”
那青年不由咬牙切齿,“这贼婆,等她返来有她都雅。”
钱婆却道,“你就不问那男婴那里去了?”
那青年道,“不是阿婆你娘家人吗?在宫里当过差,家人都死绝了,便来投奔我家。”
钱婆道,“……你就是阿谁男婴。”
二郎骑到他身上,双手攥紧短刀便刺下去。那青年反应却极敏捷,回身抬手去挡。那短刀正刺进他胳膊里。
那青年喃喃道,“他们竟真是皇子公主?”复又道,“李大司马在搜捕他吧?这便省了事了,我们直接把男的送去换赏银,女的就留下给我当新妇!事不宜迟……”
那青年便低声道,“是翟阿姥和你一道把我偷抱出来的吗?“
他气喘吁吁的坐在血泊中,发髻狼藉,脸上、身上溅上去的鲜血混着汗水一滴滴的落下来,那双乌黑的眼眸水汽蒙蒙,浮泛无神。
钱婆噎了一下,才道,“翟阿姥没参与这件事儿,不过她当然信赖你是那朱紫的儿子,不然也不会偷偷的出钱扶养你。”又道,“起初我还迷惑,翟阿姥为何恰幸亏义兵打过来前,说要带你去台城见世面?厥后传闻义兵首级是李大司马,才恍然大悟……她这那里是要带你见世面,清楚是想骗你去当人质。所幸李大司马来得快,没让她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