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听她这么说,心下不免一软,终还是透露了一些心声,“那又如何样?本来他们就不该凑到一起。”她便揉了揉快意的头发,道,“这件事你插不上手,便不必多管了。我会让人留意着。”
现在已弄清事情颠末端,她也不能不承认她阿娘所说,这纯粹是妙音公主伉俪本身的事,便也不再替人操心。
徐思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宫娥觉得她想听,便道,“成果先是被陛下骂不在闲事上用心机,背面又被妙音公主啐了一口……听风声,仿佛当年公主下嫁,也有她进谗的原因。”
徐思也说,“这个时候入宫觐见,天然不免令人在乎――有甚么急事不能留待明日再说?”略顿了一顿,便模糊猜到了甚么。问道,“你们返来的路上,是不是撞见了甚么事?”
二郎看了快意一会儿,道,“二姐此次非受些罚不成。”待快意望过来,他又不觉得意的道,“不过就阿爹那护短的性子,想必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做给姐夫看看吧。”
妙音公主已将事做绝,她不必担忧他们伉俪就此没法挽回――妙音公主清楚就没筹算挽回。
宫娥抬高了声音,道,“用玉灵芝打了几下,那玉灵芝都打碎了――不过那边透口风说,灵芝头上头镶了很多珠玉宝石,镶得本来就不坚固,在人身上打几下就散掉了。看着玉崩珠碎的,实际上不算甚么。”
――徐思尚且劝谏不了的事,张贵妃能进甚么谗言?不过是天子一意孤行罢了。
还是徐思拍了他一掌,恼道,“口无遮拦!”
当年她又何尝不是面对一样的处境?纵使被迫嫁到本身不肯嫁的人家,也只能乖顺的从命运气和女德――只不过她嫁了个实足的恶棍,而妙音公主嫁的是天子精挑细选的才俊。在本质上,都不过“被迫”二字。
因这份后果在,她尚做不到无动于衷。
徐思没回声,只道,“下去吧。”
但是要说她纯粹是犯蠢,徐思又觉着没这么简朴。
二郎却恍然大悟,心想本来如此――他二姐还真是个猛士啊。
她总觉着刘敬友是用心。
徐思道,“陛下可惩罚她了?”
宫娥们忙去刺探,未几时便悄悄的前去返禀,“入宫过,现在已归去了。”
徐思停了停,道,“《维摩诘经》、《妙法莲华经》――就这两本吧。”
她低声嘀咕了一句,徐思低头问,“甚么?”
快意不解其意,二郎又道,“至于二姐夫就更不胡涂了。”
本日之事必是妙音公主背负骂名,可那些指责她骄横险虐的男人,又凭甚么做出一副品德君子的模样?归根到底,他们对女人骄横险虐的嫉恨如仇,不恰是因为他们清楚本身对女人做的有多么苛酷,一旦听任抵挡,本身也必难幸免于难吗。
将他赶走了,也忍不住先笑了一阵,才又道,“这类事一看心,二看人。内心情愿,人又班配,是不管如何都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二郎的设法也相去不远,一样感到不解。
这一招猛药下去,她和刘敬友之间就算不能和离,伉俪之义也断绝了。
当年他为不失期,能将妙音公主下嫁。本日他为免令功臣寒心,天然也不会当着刘敬友的面护短。
快意恍然――是,这里头本来另有个萧懋德。
徐思兀自失神半晌,终还是传人出去,道,“给决明决侍郎送两本佛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