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对方行事过于周到,你的才气,朕向来信得过。”不过三十五六岁的天子面上是一贯的暖和宽大之色,只微微皱了皱眉,道:“然此事定有蹊跷,还需持续深查。”
文氏看向崔氏,眼中亦有着扣问之意――
“微臣无能,至今尚未能够查清此次暗中向定南王世孙脱手之人,请陛下惩罚。”韩岩撩袍跪下请罪。
御书房内氛围愉悦和蔼。
庆明帝微微点头。
皇后含笑微微点头,步入了御书房中。
在定南王世孙入京的途中欲下杀手,对目标对的恐怕不止是定南王府,更是他这个天子。
为显情意,此举在贵女中并很多见。
起码在不该死的时候必须活着。
她莫名地更偏信于后者,是以踌躇了一瞬,到底未再将手抽回,而是轻瞥了许明意一眼,语气微凉隧道:“看在你中毒多日的份儿上,本日临时不与你普通见地。”
玉风郡主何时竟变得这般好脾气了?
信上不是说,毒已经解得差未几了吗!
“没有啊。”许明意冲她笑着,那一双仿佛定在了她脸上的眼睛里清楚满载笑意,却不知怎地竟叫人感觉微有些泪意在此中。
“奴给皇后娘娘存候……”
“本来是许家女人啊。”皇后朝着女席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着道:“让本宫瞧瞧。”
各处所献之物,或珍稀贵重,或别出机杼,一件件珍宝被奉上,皇后瞧在眼中,笑着道:“诸位故意了。”
便是涵养向来极好的定南王世子吴景明当场都几乎变了神采,道了句“叨扰了”,便带着儿子拜别了。
“许将军的性子向来如此,转头朕还需好好地同他说一说,同朝为官,本是一件功德,何至于闹得这般丢脸。”庆明帝道:“但是许将军此次,确是帮朕处理了一个大费事。”
韩岩退出去之际,朝着身穿金凤朝服,仪容端庄的皇后行了一礼。
韩岩应下。
韩岩正要再禀别的事,却听得有脚步声靠近了御书房。
有的人死了才有效,而有的人必然要活着才行。
宫娥引着各府女眷入了座,与百官席之间隔了轻纱屏风。
他先前的担忧……看来当真是还是太太低估许将军了。
许昭昭现在的讨打小技能还真是越来越多了……!
许明意将那一丝泪意忍了归去,二人并肩行入殿内。
寺人回声“是”,上前将画取出,在帝前面前缓缓展开。
“臣妾可断不能做这等讨人嫌的事情。”皇后明显表情好了很多,半开着打趣责怪道:“但陛下确是只将心机放在政事上了,这个时候还在议事,莫不是筹算叫臣妾本身去交泰殿么?”
御书房内,庆明帝方才召见了缉事卫统领韩岩。
这些日子,他可没少传闻许将军放出去的此类‘豪言壮语’。
夏曦更是皱起了眉。
可她若表示出不知情的模样,岂不显得这母亲做得太不称职?对孩子的事情一无所知?
“且数日前定南王世孙病愈以后,曾同定南王世子一同前去镇国公府伸谢,但是人同谢礼却一同被拒之门外……”韩岩顿了顿道:“镇国公府的门人更是直言,说他家将军那日是一时不利,才救下了定南王世孙,这件糟苦衷望定南王府今后不必再提了。”
话音落,瞥见一旁寺人手中捧着的画筒,随口问道:“这是哪家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