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昀问着,眼神里鲜明写着――不是说要为奴为婢?
许昀抬袖,道:“陛下美意,按说本不该拒,然许某生性惰懒,并非夫君,亦不堪为人夫,实在不敢迟误了蔡女人的好姻缘。”
庆明帝面上挂着笑意,带着许昀回到内殿,看起来表情比去时还要好些。
马车里,蔡锦想说些甚么,但面前的男人一进马车便开端假寐,底子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遇。
“起来吧。”
“只可惜蔡女人入宫多年,已经错过婚配佳龄。”庆明帝说到此处,看向蔡锦,笑着答:“而前几日蔡女人作画时,曾同朕提起过,极敬慕许先生的才学――”
若他当真只是许昀,身后没有镇国公府,大可不管不顾一拒到底。
许昀抬脚出了偏殿。
许昀苦笑道:“怕只怕许某实在没有这个福分消受。”
且永福宫还一哄就哄了两个呢。
“当年之事,虽说是依律办案,然蔡先生到底是一代大儒,朕心中还是敬佩其才调的。”
许昀在外殿坐下,接过宫人奉来的茶暖动手。
庆明帝笑了笑。
蔡逢耘?
蔡锦不解地看着他。
奴婢?
皇后笑了笑,这个主张啊――当然是恶心透顶了。
语罢,看向身侧的皇后,笑着问:“这个主张,皇后感觉如何?”
她跪地垂首施礼。
庆明帝已然出了内殿,许昀便下认识地看向还是端坐的皇后。
如此约等了半个时候,方才见庆明帝返来。
也未在外殿逗留,而是去了殿外廊下站着。
“将人带出去吧。”庆明帝坐下后,便同李吉叮咛道。
庆明帝语气暖和,向许昀说道:“此乃蔡逢耘蔡先生的嫡孙女,十年前被罚入永巷――”
蔡锦嘴角微抽。
北风冷冽入骨,叫他不由打了个寒噤,脖子也忍不住缩了起来。
这类时候除了拍马屁也没甚么别的可说。
许昀了然。
许昀道:“且可彰显朝廷与陛下弘德漂亮,不计前嫌,特别是于天下文士而言――”
蔡锦谦善道:“奴婢略通书画,诗词也读了些,这些年曾作了些诗,只是不免凄冷了些,不过――”
庆明帝道:“前些光阴,朕偶尔听闻蔡先生的这位孙女极擅画莲,很有几分蔡先生之风。刚巧万福楼也少不得一名画莲的先生,朕便选了蔡女人为万福楼作画――此举,许先生感觉可还安妥?”
皇后笑了笑。
说着,已是脸颊微红,声音低了些许,又道:“奴婢只愿能够跟从先生摆布,哪怕为奴为婢,便只是做些粗活,也心对劲足了。”
看来是孩子哄好了,不哭了。
本来这便是要给他的“犒赏”。
但她很快发明并不是假寐――
许昀微微垂下眼睛。
马车在镇国公府门外停下。
庆明帝脸上笑意不减:“朕也偶然勉强于你,只是不试一试,又如何确信会相处不来?依朕看来,你二人必能脾气相投。不若先让蔡女人随你归去,待来年万福楼建成,蔡女人重得自在身时,若到时你二情面投意合,朕便下旨赐婚――
这话她也说得出口?
庆明帝看向他:“那许先生以为呢?”
“陛下考虑全面,既全了蔡女人一番至心,说不定又真能替许先生觅得一段良缘。”
一旁的偏殿中,皇后还是描述端庄,悄悄地坐在那边。
“本来是蔡先生的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