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应道:“如有能用得上臣的处所,陛下尽管叮咛便是。”
如此君主,如此首辅,现下还多了一个占云竹——
镇国公抬手垂眸道:“是,臣意已决,望陛下准允。”
思及此,镇国公发自内心为此感到可惜。
闻得此言,夏廷贞眼神微变。
他此时若出来,那不是奉上门的木桩?
此时只感觉面前的御书房不再是御书房,而是夺命修罗场的刘升低声对那内监道:“陛下应是同许将军在谈要事,本官且先在此等一等……”
‘不舍得’三字可谓用得极妙,端看如何了解了——
想到此事如果能成从而会带来的好处,夏廷贞凝神等候着镇国公的答复。
而若论起现下朝中除镇国公以外可有的武将,于皇上而言,确切没有更好的挑选。
“夏大人领过兵打过仗吗?”镇国公言简意赅——没打过在这说个屁呢?
镇国公拿理应如此的语气说道:“事有轻重缓急,身为武将,兵戈才是甲等闲事,这一点臣临时还是分得清的。”
夏廷贞似笑非笑隧道:“行军作战,百变不离其宗,将帅领兵时有所调剂乃是常事,怎到了许将军口中,竟是兵不成易将帅了?”
镇国公抬手,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交还到内监手中。
说着,看向那身穿纻丝绯袍,腰环玉带的白叟:“且正如国公方才所言,近年来大小战事不竭,现下朝廷于兵力调剂之上,多少有些吃力——这也是朕本日召国公来此的来由。”
李吉无声垂下了眼睛。
李吉扯出一个生硬的笑意,回声退了下去。
氛围中不知何时变得紧绷不已的氛围,让其他两名内监亦是不敢收回涓滴声响,站在那边连呼吸都尽量屏住。
——太后寿诞跟他有甚么干系?他是领舞的舞姬不成?
“夏大人,纸上谈兵可断不成取。”镇国公肃容道:“何况论起攻打丽族,十年前老夫便曾将他们打得求过合,没人比老夫更懂他们的地形与作战风俗——”
至此,陛下话中之意,几近已是明摆着了,镇国公……当真还听不懂吗?
“臣明白,陛下是在体恤臣,但臣身为武将,即便是战死疆场,亦是无上光荣!”
本来皇上的目标在此……
夏廷贞神采微滞一瞬:“我虽未曾领过兵,但所见皆如此——”
那便只能是在自取灭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