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前额重重地磕了金砖上，双手将竹筒高高捧起。
看着极力压抑着一身雷霆之怒，豁然拂袖拜别的天子，众臣赶紧跪送。
毕竟宁折不弯的人设确切很好用――一样的谎话由他说出来，便等闲不会有人会感觉他在扯谎。
若明御史所言为实，湘王此举与通敌有何辨别？！
大臣们听得惊奇至极。
庆明帝直直地看着明效之手中捧起的竹筒，却先是问道：“不知此物明御史是从那边得来的？”
但勾搭洞乌……这可就叫人完整不困了！
有很多官员模糊暴露了质疑之色，可见跪在那边的明御史眉眼间一派果断慎重之色，又忍不住摆荡起来――明御史如许朴重的一小我，怎会扯谎呢？即便是要扯谎，一桐书院出来的人一贯脑筋松散，为何不撒个相对而言不那么扯的呢？
不必问为何同是科举入仕他却如此优良――不过是身为一桐书院学子的普通操纵罢了。
这是谎话吗？
初看只半面罢了，隔了一会儿，竟就多出了其他笔迹来？
一片躁动间，明效之已撩袍跪下，正色道：“此事事关严峻，湘王通敌叛国，图谋不轨，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还请陛下务必彻查到底！”
那么题目来了，他这戏……还能演吗？
他一贯给人宁折不弯的印象，这当然也是究竟，但也确切是他决计营建出的人设。
夏廷贞微微抬眼看向龙案以后的庆明帝，只见向来在百官面前还算沉得住气的天子此时已是满脸风雨欲来之色。
他将其内信纸取出，缓缓展开，一深一浅，一黑一褐两色笔迹映入视野当中。
殿内再次喧闹起来。
这天然都是委宛的说法，若说的直白些，那便是――这不扯呢吗？
“另有这等希奇之事？”
他抬手向上方揖了一礼，道：“陛下，据微臣所知，在桂郡之地有一种果子，名唤柠果，以其汁为墨，书于纸上，晾干以后不留陈迹，然若以小火烤灼，笔迹便会重新闪现成褐色……”
大殿以外，天涯边黑云层叠翻涌，模糊有闷雷声远远转动着。
庆明帝定定地看着明效之还是高捧着的竹筒，缓声道：“李吉，取来让朕看看――”
李吉回声“是”，亲身上前将东西取过，奉到庆明帝面前。
“倒是闻所未闻……”
庆明帝冰冷的目光一格格挪动着，待看罢那褐色笔迹所写的内容时，于人前一贯温仁的面庞之上仿佛结下了寒霜，一双眼睛如同被阴沉的黑云所覆盖掩蔽，叫人望之生惧。
通敌叛国四字的分量实在太重，四下的氛围沸腾着涌动着。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