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言重了。”镇国公语气感激：“老臣多谢陛下成全。”
说着，看向镇国公，面上皆是惭愧之色：“此番国公带兵前去东元攻打丽族，乃是为了大庆，为了朕，而朕却叫国公蒙此大险，这是朕的错误……敢问国公现在可还信得过朕吗？”
“臣当年随先皇东征西战，出世入死，方才定下的这大庆江山，在臣眼里再没甚么能比这江山安稳来得更加首要！”白叟仿佛是要将深埋心底的话全都辨白了说出来，字字句句沉甸甸：“臣当年承诺过先皇要守好这大庆江山，这些年来一向谨守此诺，自认未曾敢有一日懒惰――”
毕竟天子是个又贪又蠢的……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他竟要快分不清对方这话是真是假了……
只是需求一份‘放心’么？
内侍回声下来。
除了要求一个所谓公道以外，镇国公这是在奉告他……情愿交出兵权，以调换保百口中安危吗？
庆明帝按着信纸的手指微动。
“多谢陛下。”镇国公抬手再次施礼，眼里的泪一向含着，声音亦有些沙哑：“皇上想也晓得，老臣是个粗人，说话做事一贯不懂拐弯抹角，耍弄甚么心机，臣只一句话，若臣当真有贰心想造反，又何需比及今时本日这把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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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明帝听出了这番话中的弦外之音。
他倒要看看，皇上此次会如何选……他夏廷贞又是不是当真就没人能动得了！
此时现在这局面，夏廷贞被镇国公逼到如此地步，细心瞧瞧，多像他当初被推出去替湘王顶罪时的景象？
不可――
“回陛下，此人就在禁宫门外，老臣不好自作主张，本日特将其带来交由陛下措置！”
言及此，颤颤地闭了闭眼睛，感喟道：“可现在，臣也的确老了，而家中子孙里亦并无可交托之人，臣从未想过要拥兵自重，故才让家中二子皆从文……臣本是筹算，此次定下丽族以后，便将兵符交予皇上，择一可担大任者来代臣统领许家军……”
从始至终都与旁人不一样的纪修，此时则有种看热烈不嫌事大的闲适表情，乃至感觉非常解气。
庆明帝遂表示内侍上前将圣旨收回。
庆明帝听得眼神微动。
听着这些话，夏廷贞眼神几变。
说到底，不过是长年算计别人，终被反噬罢了！
当时他真真正恰是与太后之事无关，对统统算计一无所知，而现下，夏廷贞敢说毒杀镇国公之事没有他的主张吗？
“……”夏廷贞抿直了乌青的唇，冷冷地看着描述冲动的白叟。
不，真论起来，夏廷贞可不比他彼时来得那般冤枉――
庆明帝看着镇国公：“那越培现现在人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