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声音里已显出悲凄来：“当初就不该进京的……不该卷进这些事非争夺中来……”
但痛或不痛，又有甚么意义？
夏廷贞直直地抿着唇。
“是。”
“是我又如何！是她该死！”薛氏咬牙切齿：“当初晗儿的事情，这贱人也脱不了干系！我的晗儿都死了，她有甚么资格还活着？！”
薛氏一刺未能到手，愈发猖獗起来，拼力推开那侍从便要再扑上前去。
夏廷贞皱着眉侧身躲开，守在一旁的贴身侍从眼疾手快，闪身上前将薛氏拦下。
“母亲……”夏暄听得神采发白，伸手要去拉薛氏的手臂，却被她重重甩开。
“父亲把稳！”
这条路从一开端便没有转头的能够。
薛氏面前一片猩红，眼看着就要触及到那把剪刀时，夏廷贞缓缓弯下身，捡了起来。
夏暄忙道：“是……是母亲听闻了吕家的事以后本身从院中闯了出来，说是有要紧的话要对父亲讲……儿子不放心，这才跟着过来的。”
自从曦儿之过后，目睹薛氏言行愈发变态，他便禁了薛氏的足，再不允她在人前呈现，为得便是以免这疯妇口无遮拦招来费事。
那中年男人恰是夏廷贞的宗子夏暄。
晗儿是他看着长大、更是他最对劲的孩子，他会不痛吗！
听得这声熟谙而陌生的称呼，薛氏眼中蓦地涌出大颗的泪水，冲去了癫狂之色，她奋力地抬开端，支起上半身，紧紧盯着他：“不，还不晚！老爷，我不怪你了，也不恨你了……我们现在就去见晗儿！我当真想极他了，每一日都在想，我们现下就去可好？！”
夏暄不由皱起了眉。
薛氏说着，神采蓦地一变，俄然笑了出来：“不，你的报应已经来了啊！看到了吗？终究连老天都容不下你了！”
她说话间，已近要来至夏廷贞面前，广大衣袖讳饰下的左手中，俄然现出了一把锋利的剪刀，冲着夏廷贞身前便刺去！
她一双发红的眼睛只死死地盯着夏廷贞。
薛氏这个疯子是如何分开的院子？
“谁准你带她过来的――”夏廷贞冷冷看着宗子。
“父亲但是在书房中？”
夏暄惊声道，边快步上前要禁止。
夏暄赶紧上前蹲身将人扶起，待见得薛氏满头满脸是血的模样，顿时大惊失容，声音都打起颤来：“母亲……”
口中仍颤颤喃喃着道：“……我们去找晗儿团聚……老爷都忘了吗，晗儿幼时，你也是曾是将他扛在肩上，抱着他认字的啊……可自从天子即位后，你就一日日地变了……你眼里只剩下了那些争权夺势之事，一颗心都被熏得冷了烂了……”
“父亲……”
夏廷贞微微转头，看向侍从，声音低而迟缓：“让她走得痛快些……少受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