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贵?”定南王妃看向吴景令:“此事但是他在卖力?”
这是父亲的玉佩……
“快,跟上去,将阿章看好了!”定南王妃赶紧叮咛下人。
定南王府主院内,定南王妃正于佛堂中做早课,跪在蒲团上的背影虽年老却仍旧端方,青香环绕间,被光阴打磨光滑的檀木念珠于指间一颗颗缓缓转动着。
此事必定是瞒不住的,也底子没有任何瞒着的来由。
世子和世子夫人也出事了!
吴贵答罢,跪了下去。
吴景逸自也留意到了这一点,但先前只默许为自家二哥又夜宿花楼,这才将来得及细细打理――
“母亲……”吴景逸勉强抬手施礼,道:“儿子……想去看看。”
“啪!”
吴景逸忙拥戴点头,道:“没错,人一定在车中!阿渊一贯最擅应变,或是逃脱了也未可知!”
那是她的夫君,她的亲子儿媳,及她独一的外孙……即使抛去诸多大局不提,也都是她这辈子最首要的人。
“老夫人!”
“小人带人于崖底搜索多时,的确发明了跌落的车马。”吴贵的声音闷极,带着一丝没法停止的颤意:“马车摔得粉碎,马匹尸身也已被野兽分食……”
“如何也怪不到你身上。”定南王妃看着他,道:“你父亲此行回城意在避人耳目,一起未敢张扬分毫,而现在宁阳城中、乃至族内也并非就尽是可托之人,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盯着王府的风吹草动,你若行动太大,或反倒会透露他们的行迹――这件事任谁也做不到万无一失,且快起来吧,余下之事,还须你兄弟二人一同商讨对策。”
――坠崖?!
“人呢?!”吴景令自椅中起家,通红的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必定……是没寻到人的踪迹对不对?”
自从得知祖父和父亲母亲及二哥行姑息要一起返来了,他便每一日都在盼着。
侍从眼眶一酸,未有多言。
一旁的两名嬷嬷忙跪身下来将念珠捡起。
“阿令来得刚好,母亲正要令人去寻你。”定南王妃坐在椅中,看向堂中那名着柳黄长衫、面庞超脱的男人。
“即使是像,却一定必然就是!”吴景令回过神来,近乎是拿回避的语气说道。
动静很快在吴氏族中传开,如一道,不,是一道道惊雷――
雨势纤细,寒意倒是深重。
短短数日的发酵之下,吴氏一族高低已被哀思、不安乃至发急的情感所紧紧覆盖。
珠线不知因何俄然断裂开,颗颗念珠失了束缚,砸在地上四下飞溅分离。
吴景逸则问:“可带返来了?”
这本是最怕的事情,已是万般谨慎,莫非竟还是躲不过吗?
他对家中接下来要走的路尚无过分清楚深切的认知,亦知现在宁阳局势严峻,但只要一家人能团聚一处,余下的便都不敷为惧。
玉佩自定南王妃手中滑落,砸在了地上。
“这珠线按说是该换了的……”两名嬷嬷将那余下那一百零六颗念珠找齐,捧入玉盘中。
定南王妃将手中那两颗也放了出来,正要说些甚么时,只听有丫头入得堂中,轻声禀道:“老夫人,二老爷和三老爷及四公子给您存候来了。”
“不知母亲有何叮咛?”吴景令语气恭儒,面上挂着看似与昔日无异的淡笑,但是眼底的怠倦之色却没法讳饰洁净。
家主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