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怪他当初矫枉过正……反倒适得其反了吗?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记取那双眼睛。
如此之下,局面必定很快便会稳住,分离的民气亦会重新集合,吴家便还是阿谁铁桶般的吴家,岂是单凭他们便能撼动的?
看着守在院门外的漂亮男人,殷管事感觉尤其眼熟,且此人虽男生女相,周身却自有杀伐气度在,猜想必不是平常之人――
“当然心急……”吴景令眼神沉暗:“因为你们说动了父亲。”
假死之事传开后,二叔仍在四下暗查他们的下落,可见对尸身真假存疑。
另有更敢说的,道是被威胁了。
“胡说?”吴景令笑了一声:“父亲是想问,我是何时得知的吧?”
他猛地抬起手,指向定南王:“我便不该让父亲进京的,父亲在京中走了一遭,竟俄然便改了主张!同意了燕王和许家军的发起!”
且第一时候更调了城外保卫军,想来是存了即使他们活着,也毫不会让他们活着入城,欲变假为真的设法。
也罢,往小了说,这些都是王爷的家事。
但吴景令很清楚,面前当下所败,不过只是一角罢了。
吴恙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眼底有着嘉许之色。
听得少年这道熟谙的、本觉得此生再听不到的喊声,吴景令有些怔怔地抬眼看过来。
相较于开初满脸不满的直白辩驳,阿谁孩子以后将统统设法藏在心底,只以假象示人,才是最伤害的……
自呈现起未有半字言语的定南王看了一眼次子,提步走在了前面。
思及此,男孩子回过甚,看了一眼似还未曾反应过来、始终站在原处的吴景令,低声问:“二哥……龙栖山之事,当真是二叔所为吗?”
如此之下,高吟部下几近未费一兵一卒,局面很快便被节制住。
“懊悔……”吴景令笑了笑:“骗也骗了,杀也杀了,输也输了……本相已在面前,又何必再虚情冒充。”
千万般情感涌动皆在内里,他此时只是怔怔地站在那边,看着听着这统统,感受着这统统局势翻转,只在瞬息间。
这一刻,他不知是该愤懑还是该自嘲。
“当然,父亲不肯给的,我也不屑要。”吴景令的视野落在定南王身上:“我有我本应得的东西,这天下,本该就是我的……您说呢,父亲?”
甄先生也成心跟出来,却被殷管事拉住――
看着全然陌生的人,吴景明缓缓点头。
“以是,我改了主张,便划一是搅乱了你的打算。”定南王看着次子,终究开口:“你悠长以来劝我明哲保身,不欲让吴家参与帝王之争,见我情意已决,遂改成压服我立于局外张望,待天下大乱再脱手收拢不迟――你私内心,实则是不肯让我助燕王太早失势,你不肯天子赢,也不肯燕王赢,你想要世人争,天下乱……而到当时,吴家所保存的气力,便是你手中的刀。”
定南王一行人进了松清院,几名近随跟了出来后,松清院的院门便被从内里闭上了。
再如许下去,统统都会离开他的掌控,而为了堵截吴家与燕王的统统干系,他只能出此下策!
“不,你们都一样。燕王一样,阿渊也一样!”吴景令满眼讽刺:“阿渊……他自幼生来便高高在上,纵有大义良善又如何?他从未经历过,又安知何为不公?只要我,只要我才气助天下百姓自苦海摆脱,也唯有我才真正做获得荡平天下不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