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句解释,放在此时来看,压服力仿佛也并不大。
“两年前,皇后娘娘诞辰宴上,儿臣被亲信近侍推入水中,幸得许家女人施救才得以活命――而当晚教唆那内侍歪曲构陷敬王世子未果的幕后之人,不是旁人,恰是父皇!”
或因其声微小,又兼毫无顾忌,竟让这些满挟皇权威压的话,于此时落空了它本该有的威慑。
站在他们的态度来对待此事,冒然下结论尚且为时过早,他们不成能单单只因听了几句话,便轻信于明效之与敬容长公主。
几名太医一阵手忙脚乱。
这句话听得众大臣表情庞大。
江太傅与解首辅皆是一怔。
就像他一样。
但是纪栋却仍感觉脊背阵阵发冷,悄悄往身后看去,陵殿入口处,禁军层层扼守,神态庄严全然不为此处变故所动,冰冷玄色甲胄刀鞘坚不成摧,仿佛将此处护成了铁桶,断无人能够闯得出去。
这可不像是明御史一贯速战持久的风格。
如此之下,便有人重新看向了明效之。
金色铜盆以内,素帛与祭文已然焚成灰烬,再不见一燃烧星。
这世上的罪名,老是受害之人的指认分量最重,因为常常只要受害者才最清楚要杀本身的人究竟是谁。
李吉面上赤色褪尽。
如此风雨飘摇之际,怎能有杖杀储君之举!
即使对方所提出的所谓罪行甚多,但毒杀先皇,此乃最紧急的一条,此事可证,便诸事可证。
莫说太子体弱,不成能有争权之心,观自古以来之先例可知,野心向来不会被任何停滞所束缚。
或者说,他本也不是如韩岩那等唯命是从之人,当下局面如此,孰输孰赢难以预感,如他这等小人物稍有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随后,于朝中一贯态度中立、方才力保太子的周侍郎等人一番衡量以后,也纷繁出声拥戴。
如此大事,可不是随便找个身份不明之人出面作证,便可当作所谓人证来用的。
当时,有人猜想荣贵妃才是幕后主使,碍于彼时其腹中怀有龙嗣在,方才未有穷究。
解首辅看也未看一眼。
如许一个大活人,是如何被带来了翎山,纪修等人莫不是眼瞎了吗!
李吉:“……”
可他要说,必然要说!
世人闻声皆心生思考。
待又定睛看了对方半晌,解首辅眼神微闪。
断了。
一名侍女,另有一名坐在车椅之上被侍女推出世人视野当中的白叟。
本日之事,断无转头路在,必定要有人永久地留下――他虽力量微渺,却也必必要极力助明御史和姑母成事!
特别是姑母出面――
“……”
事情已至面前,即使不为本相所虑,单为安稳朝局民气,也已不得不听。
看似尚算安静,像是迟疑不前,然这安静之下,却仿佛有愈发澎湃的暗潮在悄悄酝酿。
言下之意,若无愧于心,便不该行禁止堵口之举。
紧接着,又有十余名大臣出列。
当下无需解首辅等人开口,反对之声便已是铺天盖地。
但是在天子一声声的催促下,他不得不咬牙拔出飞云刀,指向站出来的周侍郎等人:“受命行事,还请诸位大人勿要让下官难堪――”
杖责一百!
“陛下此举,分歧法理祖制!”
长公主遂望向下首,道:“玉风,将人证请来。”